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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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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贵财显然具有反侦查意识,他的车并没有停在费泽雅家附近。小魏怕暴露自己,所以只是远远地跟着。但身材矮小的郑贵财很快就借着夜色的掩护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小魏回到车里,略带沮丧地向齐天汇报自己跟丢了目标。好在齐天是个明白人,他并不没有责怪小魏,他更在乎的是能不能抓住主犯胡正熙。

    “他发现你们了吗?”齐天问。

    “应该没有。”

    “那就好。胡正熙应该是已经入境了!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明天一早,增派警力,严密布置。咱们守株待兔!一定要多派人手,至少两个中队,以防胡正熙抢人出境!”

    胡正熙和夏炎的谈话进行得很顺利,夏炎毕竟年轻,他本来就对胡正熙的势力十分忌惮。胡正熙和和气气的态度和上千万的酬金,使夏炎毫无抵抗之力。

    当夏炎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时候,唐宋正在辅导依依写作业。

    “我们的老朋友回来了,他有个大单,我们接不接?”

    听到夏炎这么说,唐宋丝毫没有犹豫就拒绝了。

    “不接——”,唐宋看了一眼湘南和依依,装作在谈业务,“这个人给的价格太低,没法干。”

    “我在楼下。”

    “呃……那我马上下去。”

    唐宋收起手机,对依依说道:“爸爸下楼一趟,马上就回。”

    唐宋转身出门,湘南在背后追问:“干嘛去?”

    “马上就回来。”唐宋没有正面回答,径直下楼。

    天气已经很凉了,小区里不见行人。唐宋在路边的法桐树下见到了夏炎。

    “他刚刚找过我了,要做2005版,一百元的——他们负责提供纸张。”夏炎说。

    “上次连哄带骗要把咱们带走,这次还好意思再来找我们?”

    “他说,这事他做的不对,但是咱们也炸了他一下子,这事就算扯平了……”

    “零五版的比较麻烦,现在不能做,咱们没东西,做不了版。”

    “怎样才能做?”

    “如果要做,要添四五十万的设备,起码得准备一个月。”

    “他说——他们那边什么设备都有。”

    “不去。”唐宋摇摇头,“去了以后我们这辈子都别想回来了!”

    “我也说我们不去——他愿意另外出钱帮我们再上一批设备。”

    “我说了,不干!”唐宋的声音不由高了起来,“咱们离这种人越远越好!——他手上有人命!他杀了……”

    说到这里,唐宋忽然闭口不言。其实,他想说的是,胡正熙杀了嘉树,杀了自己的连襟。夏炎一直不知道唐宋和湘北嘉树的关系,所以并不了解唐宋的真实想法。

    “是,他杀过人!真耍起来,我们惹不起他!他可是上了通缉令的人!什么都豁得出去!”夏炎说。

    “他说什么了?”唐宋问,“他威胁你了吗?”

    “他、他没说什么,这次倒是很有礼数。”

    唐宋盯着夏炎:“你答应他了?”

    夏炎目光移向别处,又收回来看着脚下,“我以为你会答应。”他讪讪地说。

    “我不是和你说再也不干了吗?!不干了!”唐宋怒道。

    郑贵财确实没有发现小魏跟踪过自己,湘北和两个演员的演出也让他更加相信费泽雅确实处境艰难。胡正熙听了他的汇报,恨不得马上把费泽雅接走,让她顺顺当当生下胡正浩的遗腹子。

    但他还是坚持不给费泽雅打电话。

    次日一早,郑贵财开着那辆破车载着胡正熙汇入早高峰的车流,赶往费泽雅住处。

    费泽雅住所内外十余名警察已各就各位,就等胡正熙自投罗网。

    胡正熙手上拎着一个黑色小包,里面装了沉甸甸的十万块钱。这是他准备送给费泽雅的见面礼。不管怎么说,这些钱不但能立即解决费泽雅眼下的生活问题,而且连生孩子的费用都算上也不是问题了。

    车子正行进间,九爷的电话打了进来。

    “姓费的那个姑娘,见面了吗?”九爷问。

    “还没呢,正要去。”

    “你准备怎么办?”

    “先拿钱砸吧。”胡正熙说,“不能让她没钱生孩子。”

    “你这么多年在外打打杀杀惯了,跟姑娘家说话一定要注意方式注意语气,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又是警察正在找的人,最好不要直接闯到人家住的地方……”

    “好的九爷。”胡正熙应道。

    “印钞的事还没谈吧?”

    “昨晚已经告诉他们了,可能还要添置一些设备。这次的生产周期要长一些……今晚我再去找他们细谈。”

    “你的脾气要压一压,花钱添设备什么的,只要是确实需要的,都可以答应他们。”

    “好的九爷,您放心!”

    结束了和九爷的通话之后,胡正熙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又一次问郑贵财:“你说——她爸妈都在?”

    “昨晚在。不知道这会儿在不在。”

    “——我还是不上去了吧,”胡正熙沉吟道,“我是上过通缉令的,要是她爸妈认出我来就不好说了。到她家附近,我找个地方等她,你让她出来见我吧——你说话一定要注意礼貌。”

    离费泽雅家还有一段距离,胡正熙下了车,进了一家小小的面馆。郑贵财自己去找费泽雅了,胡正熙点了一碗面,坐在那里等着费泽雅到来。

    郑贵财依旧把车停得远远的,绕了个圈子才来到费泽雅家楼下。

    “目标出现,注意观察——还是昨晚那个人,不要打草惊蛇,估计是打前站的。”小魏提醒埋伏在各处的警察。

    郑贵财进了公寓楼,在费泽雅门外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很安静,才伸手敲门。

    门开了,看到“费泽雅”出现在自己面前,郑贵财尽量使自己的言行显得彬彬有礼。

    “对不起,打扰了。费泽雅是吗?我和正浩是一个公司的,我们是同事!”郑贵财边说观察着湘北的反应,“我们知道你现在有困难,我们可以帮助你,正浩的亲人也来了,你能不能去见个面?就在下面很近的地方。”

    湘北的耳朵里放着一枚黄豆大小的无线耳机,从外面根本看不到。此时,耳机里传来了齐天的指示:“答应他,跟他去,找到胡正熙。”

    湘北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就带上门跟郑贵财下了楼。

    郑贵财在前,湘北在后,出了公寓楼。

    刑警队的多名便衣跟随在湘北身后向前移动。

    郑贵财和湘北刚走到小区门口,忽听得一年轻女子高声说道:“呀!王湘北!你怎么在这里?你不会是住这里吧?”

    郑贵财回头看时,看到一名年轻女子正看着自己身后的“费泽雅”,“你认错人了吧?”湘北冷着脸说道,她随后示意郑贵财继续前行。

    郑贵财表面不动声色,依旧领着湘北往前走,但是刚才那个女子的喊出的“王湘北”这三个字,却让郑贵财心里惊雷滚滚!他曾经参与过绑架嘉树的行动,胡正熙用嘉树的手机给湘北打电话时他就在旁边!他当时听到胡正熙明明白白地说出了“王湘北警官”这几个字!

    “费泽雅”继续跟着郑贵财往前走去。

    走到路口,一大群人在等红灯,郑贵财拿起手机,装作看时间,用难以被人察觉的动作一键拨出了胡正熙的电话,然后,他握持手机的手依然垂在身侧,随着走路的节奏前后晃动。

    面馆里,正在吃面的胡正熙接起电话,只听到郑贵财在电话里急促喊道:“快跑!”

    胡正熙听毕霍地起身,迅速离去。

    胡正熙边走边拆开手机,将手机卡抠下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

    胡正熙消失在人流中。

    郑贵财冲着手机喊完“快跑”两个字,也开始疯狂逃窜。湘北在他身后一边追逐一边对着衣领处隐藏的话筒说话:“我暴露了,他跑了!东关大街往东!”

    齐天马上命令参与行动的警力赶往东关大街追捕郑贵财。

    郑贵财抢了一辆电动三轮,跑进机动车道,行经车辆避让不及,紧急刹车,造成连环相撞,道路为之堵塞。

    追捕的警车从辅道绕过车祸地点,郑贵财骑着三轮车在车流中继续疯狂逃窜。

    此时,道路实时监控画面已经接入了齐天所在的指挥车,齐天指挥着追捕警车逐步逼近郑贵财。

    郑贵财逃窜至一个十字路口碰到了红灯,他的左右方向车辆飞驰。郑贵财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他索性全速向前冲。一辆疾驶中的大卡车发现郑贵财后紧急刹车,但依然没能避免面事故的发生。车辆发出刺耳的声音高速向前滑行,郑贵财瘦小的身影被撞得腾空而起,离地足有两米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