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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粗茶淡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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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稀里糊涂地干坐着胡思乱想的时候,饭已经送来了,也不进屋,就直接把碗筷摆在了树下的石桌上。

    秦念初也来不及对用餐环境有什么挑剔,因为此时她已经被饭菜吸引住目光了。

    杂粮窝头,炖萝卜,几片五花肉,秦念初愣了,这是身为夫人的饭食?虽然已经知道可能不受待见,也不能这么差劲吧。

    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好在秦念初也不是挑食的人,以前忙碌的时候一碗白米饭都能下咽呢。

    看她吃的急,旁边落葵又说话了:“真是难得,今天有肉呢,小夫人吃的多香。

    咳——秦念初呛着了,难道平时连片肉都没有?

    好吧,秦念初本来觉得自己很不算吃货了,可饶是对饮食那么不在意,也觉得这个有点过分了,这比当年的大学食堂还差好吧?

    虽然不情愿,可是此刻真的又累又饿,秦念初还是一点不剩地全吃下去了。

    一边吃,脑子里依旧飞速转着,现在看来,很可能是真的穿越了,要是能想办法回去当然好,可万一回不去,怎么在这里活下来,可当前的问题在于什么都问不出来,因为这个倒霉的玩过一次失忆的真身,现在说什么她们都不当回事,自己是什么身份,这里哪户人家,现在是什么朝代,统统不知道,而且此刻真的是头晕难受,浑身没力气,像是中暑的后遗症,不过,反正吃也吃了,不然就睡一觉休息休息再说。

    秦念初看着她们收拾碗筷,想着从醒过来也折腾了这么久了,觉得应该时间不早了,此时像是夏季,昼长夜短,太阳还遥遥挂在西边不肯落下,但是蛙鸣声已经渐渐响了起来,听到蛙鸣,她忍不住盯着园子里半亩花池发愁,这要是叫一夜,哪里睡得着啊?

    “现在几点了?”

    “啊?”

    “呃,我的意思是现在什么时辰?”

    落葵回道:“小夫人,刚刚更夫打过时辰,差不多是酉时一刻。”

    “您是想休息了?”承露追问一句。

    酉时?秦念初默默重复了一下,掰着手指头,数数,子丑寅卯......差不多是五点多,按现代来说,当然还早,但是古人是不是该睡了?

    “那个,我先回屋休息一会儿吧。”一边说着,秦念初起身,哎哟,忍不住趔趄一下,膝盖真是疼,刚才太忙乱也没仔细看,这到底是怎么了,弯腰想把宽大的衣摆撩开来看,又一愣怔,还是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了,于是伸手扶着承露,慢慢往屋里挪。

    屋子里倒是干净整洁,也不能说简陋,不过绝对算不上奢华,想想刚才那顿粗陋的晚饭,秦念初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这比她想象的可好多了。

    进门一扇屏风,屏风前是条案座椅,并无奇特之处,四下打量一番,左手边窗前一张巨大的书画桌,上面文房四宝俱全,旁边还有满满一壁的书籍,哟,看来是个文艺女青年,这个身份还不错,只不过自己要装的辛苦点了。再往右一看,古筝一张,琵琶一面,棋盘一副,呜呜,还是个多面才女!这可不是辛苦辛苦就成了的......

    秦念初脚步踉跄,被承露搀着转过屏风,进了内室,一架镶金雕贝的拔步床。见到拔步床,秦念初暗暗舒了一口气,这种床她在博物馆见过,说明这至少是明代或以后,社会发展情况还不错,不至于太过古老遥远。

    别的先不想,还是先看看膝盖是怎么回事,秦念初开始脱衣服,本来就热,一层一层的解带子又急出了一身汗。

    承露一边帮忙一边忍不住笑:“小夫人,这回您装的比上次像,像脱衣服什么的这些小事都没忽略了。”

    秦念初一头黑线,如果上次是装的,那肯定露马脚啊,估计也就是嘴上说忘了,其实做什么都顺手,还能不被人看出来?

    “我是真的失忆了,不过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嘴里嘟囔了一句。

    衣服脱到只剩下一层中衣,秦念初不好意思再脱了,欠身坐在床上弯腰将衬裙拉起来,一看,惊了,膝盖一片红肿。

    “这,这......我真的是中暑了晕过去的,不是从哪掉下来摔晕的?”

    “当然是了,您这娇弱的身子,还能爬到什么高处?”说着从床头百宝格上摸出个小瓶子,“来,上药了。”将她的腿往床上一抬,屈身下蹲,熟门熟路地开始抹药。

    秦念初觉得不对劲,看这熟络的架势,再看瓶子里只剩个瓶底的药膏,好像抹药这事经常发生啊。

    为免对方又觉得她装傻,于是换了个问法:“这一瓶药能用多久?”

    承露偏头想了一下:“六月十九菩萨成道日,二十开始到今天才过半个月,看样子再用两三天就没了。”抬头看见秦念初皱起的眉头,立刻补一句,“您别担心,我去求少将军再赏两瓶,啊,不,我的意思,我当然希望您再也用不上了。”有些尴尬地垂了头。

    这话大有深意啊!

    那今天是七月初四左右,阳历估计是八月多,的确是夏天不错,可是,六月十九发生什么了,什么叫从二十开始?受伤了,一直没好?如果只是受伤,承露尴尬什么?而且什么伤能这么准确单落在膝盖上啊?

    忽然脑子一下子清明,想起了刚醒过来的时候承露和落葵的只言片语,她们一个说“我猜大夫人今天不会再罚您了”,另一个说“大夫人说今天就算了,明天继续”,还有一句很重要的“这事儿您不对在先”,前后一琢磨,似乎是得罪当家主母了。

    秦念初几乎要暴跳,这幅真身得罪完了没什么事了,自己却要来承担后果,可是再一想,恨也恨不起来,毕竟,人家已经被报复死了啊,命都没了,还说什么?!

    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啊?更严重的问题是,自己会不会再一次被折磨死?

    “六月十九那天?”秦念初觉得直着问肯定是没用了,能探多少是多少吧。

    承露脸一红:“小夫人,您赶紧休息吧,今天太累了。”说完不能她点头就急匆匆退出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