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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江湖中人重信义

作者:六叔吃烧烤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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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光垂暮,天色渐晚。

    柳白与张钢牙用一天的时间,仅凭双手,为独孤长空,建造了一座简陋墓地。

    实际上,也只是一堆黄土,插着一块墓碑。

    墓碑上写着天下第一霸王枪,独孤长空之墓。字迹有些潦草,虽然极力想要写工整,却因为使用箭头,刻在木块上,还是无法保证工整,但却是柳白所能做到最好。

    欧阳眼看着他们二人,所做的一切,实在觉得有些厌烦。

    人已死,这之后繁文缛,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活着才最重要,死了什么都不重要。

    柳白盯着许久墓碑,忽然站了起来,躬身行礼,“柳白一定会将信,送到寒雪宫。”

    “你疯了?”张钢牙忍不住惊呼道,“寒雪城距此地,足有上千里。”

    “江湖中人,最重信义,我既然已答应,独孤大侠去送信,那便不管多远,也要去。”

    “可是”张钢牙面色略有犹豫,思虑片刻,“也好,免得去了那鸿鹄会,失落不得志。”

    柳白摇了摇头,“只是事有轻重缓急,今年时间来不及,那便只好明年。”

    张钢牙再次看向柳白双眼,此时他眼中布满血丝,充满着疲惫,不愿在打消柳白心气,默默点头赞同。

    “不行。”

    三人中一阵沉默,却忽然响起一道反对之声,柳白二人齐齐看向,声音发出方向,只见欧阳面无表情,重复着说道:“不行。”

    “为何不行?”

    “你要去鸿鹄大会。”

    “为何我要去鸿鹄大会?”

    “因为,我要去。”

    “你去不去,与我何干?”

    “因为,我沿途缺少一个名仆从,而你正好合适。”

    “为何给你做仆从?”

    “凭我比你强。”欧阳十分随意伸出食指,点在柳白身上。

    柳白便径直晕了过去。

    张钢牙完全没有看清欧阳的动作,可他知道,一定是面前这位身穿黑袍之人所为。可即便心知,对方出手,他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但总不能坐以待毙。

    “大侠饶命!”

    张钢牙立刻侧过身子,跪了下去,但右手却在小心翼翼地,摸向柳白的箭桶。

    欧阳却是冷眼看着,“放下你手上的箭。”

    这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生生浇在头顶,就连最后一丝求生希望,也被无情浇灭。

    “回县里,将他随身携带包袱拿来。”欧阳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是宵禁之前,你还未归来,我便杀了这小子。”

    张钢牙先是一愣,完全无法理解对方所作所为。

    “去。”

    欧阳也并不想解释什么,随手抓起柳白脖子,提到半空中。

    “不要。”张钢牙惊呼一声,面目表情犹如麻绳扭在一起,狠狠咬了咬牙,转身飞奔而去。

    “若要报官,后果自负。”

    欧阳的声音在空中飘荡,张钢牙飞奔的背影,略有停顿。

    眼见背影消失,方才缓缓放下柳白的身体。

    双手在柳白身上四处摸索,“筋骨还算可以。”

    摸索过身体后,转而掐住手腕,一股轻柔的气劲,流入柳白的体内。

    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欧阳缓缓张开双眼,“只是这气穴经脉,资质平庸。”

    望着昏睡中的柳白,欧阳凝神皱眉,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沉思之中,日落西山,微风袭来,凉意渐起,森林中树叶摇曳作响,总有些鬼魅气氛,让人毛骨悚然。

    而欧阳自始至终,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盯着柳白皱着眉头。

    直到张钢牙背着包袱回来,仍然一动不动。

    张钢牙不敢打扰,更不敢妄动,哪怕是陷入沉思中的欧阳,极易偷袭,甚至还有不小的机会。

    但面前这名黑袍男子,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实在无法撼动,如果贸然出手,唯一的结果,便是葬身于此。

    张钢牙紧张犹豫之间,手不断握紧,又不断松开。

    “还算有自知之明。”

    欧阳的声音,远比这二月夜晚的冷风,更加刺骨。

    张钢牙愣住,像是一块石头,看着欧阳走过来,走到柳白身前,一只手提起柳白,一只手提包袱,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不多时,身影完全被夜光所吞噬,当他反应过来时,向前追去,却无论如何,也寻找不到任何踪迹。

    按道理俩说,一名男子加上一名少年。哪怕只有一行脚印,也应当是清晰可见。

    可张钢牙,足足寻找了一个晚上,依然未曾寻找到任何脚印,就仿佛这两人,凭空消失一般。

    张钢牙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对于欧阳来说,则是习以为常。

    毕竟,作为一名刺客,最根本的生存手段,便是隐匿。

    欧阳拎着柳白,行走于深林之中,按照他的计算,明日卯时,柳白应当醒来。

    事实也正如其所料,翌日卯时二刻,柳白悠悠醒来,可能是因为睡了足足六个时辰的原因,整个人浑浑噩噩,头脑一片混沌。只感觉口干舌燥,便起身,四处寻水。

    “啪嗒”

    面前多出来一袋水囊,柳白向着水囊方向看去,欧阳站在清晨阳光下的土道上,显得额外孤冷。

    柳白没有质问,也没有愤怒,先是摸了摸胸口的信封,确认信件还在,便抓起水囊,小口小口饮水。

    “这是哪?”

    “渔阳郡官道。”

    柳白望着前方的路,眼神中根本无法掩藏,对那条道路的渴望,但也仅限于渴望。

    他站起身,擦去身上的灰尘,拾起包袱,躬身行礼,转身向着身后的落日县,向着更远的北方而去。

    “你去哪?”

    “送信。”

    柳白眼中没有丝毫妥协,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静,远没有因为欧阳胁迫他,而愤怒,虽然这份愤怒,只能凸显他弱小无力。

    “难道你不愤怒,我将你胁迫至此。”

    “森林里刚出生的幼崽,又如何抵抗成年猛兽。”

    欧阳眼含深意看着柳白,“说来也是。”

    柳白头也不抬,向前走去。

    欧阳却横身挡住,他的去路,“我给你两条路选,要么做仆从,我顺势会教你一些呼吸吐纳之法。要么,葬身于此。”

    不论是何人,不论从何角度,对于欧阳所给出的选择,明显第一条远优于第二条。

    更何况,生死之间,跪着活,总比站着死要好。

    欧阳一直如此认为,也一直认为世人皆是如此。

    但偏偏柳白是个意料之外的人。

    “我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我可以选择走回落日县。”

    柳白向一旁跨出一步,绕开欧阳的黑影,径直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