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还是笨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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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轮到和吴经理吃饭了。
吴经理正在妙语如珠地形容李康浩来到了公司后，职员的各种变化。可惜，他说得眉飞色舞，但是胡之恩却心不在焉。
吴经理这时，也发现胡之恩没在听，便道“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昨天见张学思不开心？”
“哦。”胡之恩算默认了。
“是不是没什么话说？太久没见了嘛。过一会儿，又会熟悉起来的。”吴经理安慰道。
“也不只是因为这样。。”胡之恩想了想，又问“你觉得之雯回去拍戏，是不是很不负责人啊？”
“不负责？是啊。她当年是众人的女神，突然跑去生孩子，不拍戏了，对我们这些男戏迷来说真是不负责，伤透了我们的心。”吴经理佯装悲伤，滑稽道。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请严肃一点回答。”
“这么严肃干什么？”吴经理不明白。
“就。。学思说她这样对孩子很不负责任，我又说不过他，很不服气。”胡之恩气愤解释道。原来她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不开心。
“哈哈。。王其晟有说什么吗？”
“其晟？”
“王其晟这个孩子的父亲都不介意，不就可以了吗？”吴经理笑道。在他眼里，这就是别人的家事，别人觉得可以，就可以了。
“你这样说好像也对。不过学思不喜欢其晟。他不会认同其晟的标准的。要是我这样说，只会引来他对其晟的指责。”
“这样。。。啊。。所以要像辩论这样，找好的理由，说赢他？”
“对。。就是这样。”
“这样好累啊。。”吴经理苦恼道。
“就帮个忙嘛。”胡之恩恳求。
“哦。。让我想啊。”吴经理边数手指，边想。
“想好了没有？”胡之恩催着。
“想好了。第一，你就说之雯结婚七年，就工作了四个月。八十四个月，工作了四个月，只不过是二十分之一，一点也不为过。”吴经理给出了数据。
“哦。这样，好像也对。”胡之恩点点头，心想还是吴经理的头脑比较清醒。
“第二，就说一个女人要照顾好孩子之前，必须先照顾好自己。她离婚时，太难过了。以工作为由，出去散散心，其实对孩子更好。她现在回来后，心情不是平复了许多吗？其实父母离异，让孩子看到哪一方面悲伤痛苦，对孩子的阴影很大。她的离开，反而是在保护孩子，也保护王其晟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吴经理头头是道地说。
“也对。。”
“第三，她一走，记者就不来偷拍了，这也是一件好事。”
“我发现你还真会说话。”胡之恩不禁赞道。
“哈哈。不然怎么当经理啊？”吴经理飘飘然道。
“不过我觉得学思可能不会接受这些理由。对他来说，母亲就应该呆在家里，别说二十分之一，一百分之一都不可以。还有‘要照顾好孩子之前，必须先照顾好自己’，我想他会觉得这个女人不够成熟，不够理智。”胡之恩又叹。
“哈哈。。这样就没办法了。其实，你不用太在乎的。”吴经理又道。
“怎么可能不去在乎呢？他把我的家人说得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就一文不值。反正他说的是你的家人，又不是你。”
胡之恩叹了叹，又激动道“总还是会不舒服的。他还说之欣的孩子是周康浩的。”
“哈哈。。孩子是长得有点像他。没办法。”吴经理笑了笑。
“你也觉得是周康浩的？”
“如果是真的。恐怕公司会闹得热烘烘的。我就有好戏看了。”吴经理一副期待看年度大戏的摸样。
“你。。严肃点。。。”
“好。好。”吴经理收起了笑容。
“你相信不相信孩子是契约男的？”胡之恩又问。
“相信啊。”吴经理爽快回答。
“你不觉得之欣是在说谎？”
“不觉得啊。”
“为什么你会相信之欣，学思却不相信她呢？”胡之恩不解道。
“我觉得你在转牛角尖。”吴经理分析道。
“哦。。。”
“你们难得见面，应该说些开心的，有共识的。他思想传统，很难接受这些的。就算他相信之欣的孩子是契约男的，他也还是不能接受的。”
胡之恩想了想道“这也对。不过，你又为什么可以接受未婚生子的事情呢？”吴经理比张学思的年纪还大，应该更加传统才对。
“哈哈。之欣要生，不就生咯。反正人口老龄化，多一个小孩也不错。而且我相信之欣会好好照顾孩子的。比起结了婚，不负责任的父母，我想之欣肯定是比较强的。”
“可惜学思不会这样想。”胡之恩失落道。
“哈哈。他应该是完美主义者吧。”
“是啊。有时候，我想当他发现我的缺点后，他也会不能接受我。”胡之恩叹。
“哈哈。。。”
“其实，我做了许多亏心事。”胡之恩脸色黯然道。
“哈哈。。。比如？”吴经理表情有点奇怪地问道。
“这。。有一样还跟你有关。。。是我不对，利用了你。。”胡之恩欲言又止。
“张秘书的事情？”吴经理目光锐利地扫了过来。
“啊。。。原来你知道！”胡之恩非常惊讶。
“哈哈。。这种雕虫小技瞒不过我的。”吴经理大笑了出来。
“你当时还说我善良呢。原来你早看出来了。真虚伪。。。”
吴经理被骂‘虚伪’连忙辩解道“当我说你善良的时候，我是真的相信你的。不过后来，我又看了看那十份签约书。我发现它们和两年前的签约书在公式上有些不同。无论字的排法，划线的地方都变得整齐多了。”
“哦。。”对，这些改变是细心的胡之恩做的。
“张秘书一向来懒散，她才不会做这些，所以我开始怀疑是你干的。后来，我问过几个职员，发现张秘书经过警告后，还一直刁难你，所以我觉得应该就是你故意填错租金，来陷害她的。”
“你知道后，会不会很失望啊？”胡之恩心想吴经理一定觉得她是一个很糟糕，很有心机的人。
“不会啊。我觉得我的职员为了自保，这么卖力整死敌人，就代表我是一个她觉得值得跟着的老板。我应该感到自豪，感到开心。”吴经理见过太多这种下属暗斗的事情了，只要不影响他，不影响公司，他基本上不会理的。
“你乱说。。你肯定觉得我糟透了。”胡之恩低下了头。
“你是有点糟。不过，不是糟在陷害张秘书，而是糟在你害公司少赚了点钱。其实要做这种事情，可以找我配合，让我在签约前，先抓到她填错租金。这样就完美了。我还可以乘机多骂她几声。”吴经理开始编剧。
“你还要配合我？”胡之恩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是啊。我也很讨厌张秘书。她人也太懒散了，又爱欺负新来的同事，只不过找不到借口把她打发掉。还有你以为我没干过类似的事情？”吴经理又阴险又自豪地笑了笑。
“你也有？”胡之恩更是惊讶。
“每个人多少要都有一点吧。职场本来就是一个暗藏汹涌的地方。发生这种事情很正常。不过我觉得你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
“既然你决定要干这种事了，就不应该感到羞愧。你应该接受自己的行为。接受自己的成功，然后感到自豪。”
“这不太可能吧。我想每个人还是希望当好人。”
“哈哈。。。你修炼不够，多做几次，就习惯了。你既聪明，又仔细，干这种事情，应该得心应手。”吴经理取笑道。
“啊。。不干了。做了之后，我内疚了很久。要不是她老是找我麻烦，让我日子难过，我还真不想这样做。”胡之恩连忙道。
“嗨。。我还以为你进步了。原来还是个笨好人。”吴经理佯装失望道。
“笨好人很好。”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吴经理翻开了平板电脑，刷了刷道“哦。。神雕上线了。要不要一起看？”
“哦。。好啊。”
隔天，轮到和吴经理吃饭了。
吴经理正在妙语如珠地形容李康浩来到了公司后，职员的各种变化。可惜，他说得眉飞色舞，但是胡之恩却心不在焉。
吴经理这时，也发现胡之恩没在听，便道“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昨天见张学思不开心？”
“哦。”胡之恩算默认了。
“是不是没什么话说？太久没见了嘛。过一会儿，又会熟悉起来的。”吴经理安慰道。
“也不只是因为这样。。”胡之恩想了想，又问“你觉得之雯回去拍戏，是不是很不负责人啊？”
“不负责？是啊。她当年是众人的女神，突然跑去生孩子，不拍戏了，对我们这些男戏迷来说真是不负责，伤透了我们的心。”吴经理佯装悲伤，滑稽道。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请严肃一点回答。”
“这么严肃干什么？”吴经理不明白。
“就。。学思说她这样对孩子很不负责任，我又说不过他，很不服气。”胡之恩气愤解释道。原来她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不开心。
“哈哈。。王其晟有说什么吗？”
“其晟？”
“王其晟这个孩子的父亲都不介意，不就可以了吗？”吴经理笑道。在他眼里，这就是别人的家事，别人觉得可以，就可以了。
“你这样说好像也对。不过学思不喜欢其晟。他不会认同其晟的标准的。要是我这样说，只会引来他对其晟的指责。”
“这样。。。啊。。所以要像辩论这样，找好的理由，说赢他？”
“对。。就是这样。”
“这样好累啊。。”吴经理苦恼道。
“就帮个忙嘛。”胡之恩恳求。
“哦。。让我想啊。”吴经理边数手指，边想。
“想好了没有？”胡之恩催着。
“想好了。第一，你就说之雯结婚七年，就工作了四个月。八十四个月，工作了四个月，只不过是二十分之一，一点也不为过。”吴经理给出了数据。
“哦。这样，好像也对。”胡之恩点点头，心想还是吴经理的头脑比较清醒。
“第二，就说一个女人要照顾好孩子之前，必须先照顾好自己。她离婚时，太难过了。以工作为由，出去散散心，其实对孩子更好。她现在回来后，心情不是平复了许多吗？其实父母离异，让孩子看到哪一方面悲伤痛苦，对孩子的阴影很大。她的离开，反而是在保护孩子，也保护王其晟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吴经理头头是道地说。
“也对。。”
“第三，她一走，记者就不来偷拍了，这也是一件好事。”
“我发现你还真会说话。”胡之恩不禁赞道。
“哈哈。不然怎么当经理啊？”吴经理飘飘然道。
“不过我觉得学思可能不会接受这些理由。对他来说，母亲就应该呆在家里，别说二十分之一，一百分之一都不可以。还有‘要照顾好孩子之前，必须先照顾好自己’，我想他会觉得这个女人不够成熟，不够理智。”胡之恩又叹。
“哈哈。。这样就没办法了。其实，你不用太在乎的。”吴经理又道。
“怎么可能不去在乎呢？他把我的家人说得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就一文不值。反正他说的是你的家人，又不是你。”
胡之恩叹了叹，又激动道“总还是会不舒服的。他还说之欣的孩子是周康浩的。”
“哈哈。。孩子是长得有点像他。没办法。”吴经理笑了笑。
“你也觉得是周康浩的？”
“如果是真的。恐怕公司会闹得热烘烘的。我就有好戏看了。”吴经理一副期待看年度大戏的摸样。
“你。。严肃点。。。”
“好。好。”吴经理收起了笑容。
“你相信不相信孩子是契约男的？”胡之恩又问。
“相信啊。”吴经理爽快回答。
“你不觉得之欣是在说谎？”
“不觉得啊。”
“为什么你会相信之欣，学思却不相信她呢？”胡之恩不解道。
“我觉得你在转牛角尖。”吴经理分析道。
“哦。。。”
“你们难得见面，应该说些开心的，有共识的。他思想传统，很难接受这些的。就算他相信之欣的孩子是契约男的，他也还是不能接受的。”
胡之恩想了想道“这也对。不过，你又为什么可以接受未婚生子的事情呢？”吴经理比张学思的年纪还大，应该更加传统才对。
“哈哈。之欣要生，不就生咯。反正人口老龄化，多一个小孩也不错。而且我相信之欣会好好照顾孩子的。比起结了婚，不负责任的父母，我想之欣肯定是比较强的。”
“可惜学思不会这样想。”胡之恩失落道。
“哈哈。他应该是完美主义者吧。”
“是啊。有时候，我想当他发现我的缺点后，他也会不能接受我。”胡之恩叹。
“哈哈。。。”
“其实，我做了许多亏心事。”胡之恩脸色黯然道。
“哈哈。。。比如？”吴经理表情有点奇怪地问道。
“这。。有一样还跟你有关。。。是我不对，利用了你。。”胡之恩欲言又止。
“张秘书的事情？”吴经理目光锐利地扫了过来。
“啊。。。原来你知道！”胡之恩非常惊讶。
“哈哈。。这种雕虫小技瞒不过我的。”吴经理大笑了出来。
“你当时还说我善良呢。原来你早看出来了。真虚伪。。。”
吴经理被骂‘虚伪’连忙辩解道“当我说你善良的时候，我是真的相信你的。不过后来，我又看了看那十份签约书。我发现它们和两年前的签约书在公式上有些不同。无论字的排法，划线的地方都变得整齐多了。”
“哦。。”对，这些改变是细心的胡之恩做的。
“张秘书一向来懒散，她才不会做这些，所以我开始怀疑是你干的。后来，我问过几个职员，发现张秘书经过警告后，还一直刁难你，所以我觉得应该就是你故意填错租金，来陷害她的。”
“你知道后，会不会很失望啊？”胡之恩心想吴经理一定觉得她是一个很糟糕，很有心机的人。
“不会啊。我觉得我的职员为了自保，这么卖力整死敌人，就代表我是一个她觉得值得跟着的老板。我应该感到自豪，感到开心。”吴经理见过太多这种下属暗斗的事情了，只要不影响他，不影响公司，他基本上不会理的。
“你乱说。。你肯定觉得我糟透了。”胡之恩低下了头。
“你是有点糟。不过，不是糟在陷害张秘书，而是糟在你害公司少赚了点钱。其实要做这种事情，可以找我配合，让我在签约前，先抓到她填错租金。这样就完美了。我还可以乘机多骂她几声。”吴经理开始编剧。
“你还要配合我？”胡之恩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是啊。我也很讨厌张秘书。她人也太懒散了，又爱欺负新来的同事，只不过找不到借口把她打发掉。还有你以为我没干过类似的事情？”吴经理又阴险又自豪地笑了笑。
“你也有？”胡之恩更是惊讶。
“每个人多少要都有一点吧。职场本来就是一个暗藏汹涌的地方。发生这种事情很正常。不过我觉得你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
“既然你决定要干这种事了，就不应该感到羞愧。你应该接受自己的行为。接受自己的成功，然后感到自豪。”
“这不太可能吧。我想每个人还是希望当好人。”
“哈哈。。。你修炼不够，多做几次，就习惯了。你既聪明，又仔细，干这种事情，应该得心应手。”吴经理取笑道。
“啊。。不干了。做了之后，我内疚了很久。要不是她老是找我麻烦，让我日子难过，我还真不想这样做。”胡之恩连忙道。
“嗨。。我还以为你进步了。原来还是个笨好人。”吴经理佯装失望道。
“笨好人很好。”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吴经理翻开了平板电脑，刷了刷道“哦。。神雕上线了。要不要一起看？”
“哦。。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