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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那个人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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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远慌忙换了一副口吻热情地与大军打招呼。

    “这是我…一个妹妹的手机,用我的不太方便。”大军解释说,“昨晚我喝得太多了,醉得太厉害……江总,昨晚咱说好的借您点钱周转一下,现在让我这个妹妹去找您行吗?……好好,谢谢谢谢!……我实在不行,我这里出大事了,我得办案去——”大军压低声音道:“昨晚出大事了,居然有人把姓胡的救走了!我得马上回局里……再见!”

    江远结束了和大军的通话,随手从五十万现金中抽出八万放在一边,对韩鹏道:“你先拿这些走吧,这八万我马上有用处。其他的过几天解决。”

    韩鹏无可奈何地黑着脸提着四十二万现金走了。

    没过多久,昨晚陪伴在大军身边的那位美貌女子就来到了江远的办公室。江远见她姿色出众,不由笑脸相迎,亲自给她倒茶。

    “贵姓?”

    “方灵。”

    “芳龄几何的芳龄?真是好名字。”

    “方向的方,灵巧的灵。”

    “那你和大军是?”

    方灵脸色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军哥和我……您不都看到了吗?”

    “哦……明白了明白了!”

    “军哥让我来——”

    方灵话还没说完,江远就抢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都准备好了,等下走的时候拿上就行。”

    方灵喝了一口茶。

    “刚倒的水,小心烫。”江远提醒道。

    “江总真是体贴,酒量还那么大,昨天把我军哥都喝成那样了,您却什么事也没有,怪不得能当企业家呢。”

    “没有没有,你过奖了。大军昨晚没事吧?”

    “昨晚醉得厉害,今天一直睡到到中午——都不记得是您把他送回去的。”

    “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老家是佳木斯的。”

    “哦,那么远?”

    “我是来投奔军哥的,军哥说……还要过两年……才能和我结婚。”

    “大军真是有福气啊。”

    “江总,我刚到这里也没啥事干,整天闲着。军哥说这段时间让我先给您当个联络员,您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可以先告诉我,他可能有些事不方便直接和您联系,也会通过我转告您。”

    “这么说,你到这里来还没找工作?”

    “刚来时间不长,还没找工作呢。”

    “既然是给我们当联络员,”江远眯着眼看着方灵,“那你先到我们集团来上班,怎么样?”

    小魏和隋金刚赶到夏炎家的时候,夏炎还没醒酒,一脸酒意歪坐在沙发上。

    “魏警官,我们有缘啊,天天见!”夏炎眯着眼睛说。

    “喝醉了?”

    “喝了点儿。”

    “知道为什么来找你不?”

    “老熟人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那好!我就不绕弯子了,你怎么知道胡正熙会到嘉泰旅馆?”

    “魏警官,您别绕我!”夏炎嘴里喷着酒气,“我怎么会知道这个…胡正熙会到这个什么嘉泰…旅馆?我不知道!我不认识胡正熙,我也不知道什么嘉泰旅馆!”

    “是你告诉费泽雅到嘉泰旅馆找胡正熙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费泽雅到哪里是她的事,我可管不着。”

    隋金刚正色道:“费泽雅中午到你这里来,你跟她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我当时喝醉了,有点记不清楚了——可能是要骑走她的摩托车吧?”夏炎装糊涂。

    “要不要跟我们回去清醒一下?”

    夏炎傻呵呵地笑了:“好啊,你说到哪都可以。”

    夏炎虽然还没有完全醒酒,但他却坚信费泽雅不会出卖自己。就算是费泽雅出卖了自己,他觉得自己除了死扛到底已经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实际上费泽雅也真的没有说是夏炎让自己去嘉泰旅馆的,她的说词死无对证——她说是胡正浩活着的时候曾经跟她提过,胡氏兄弟来离山偶尔会住嘉泰旅馆,她只是来碰碰运气。湘北明知道费泽雅说的不是实话,却也不好把费泽雅怎么样,何况费泽雅有孕在身,就算她真的有问题,也不能采取强制措施。

    夏炎被带到了刑警队的讯问室,依然仗着酒劲耍无赖,无论如何不承认与胡正熙有关系。后来齐天看天色已晚,小魏一直没有取得突破,就让小魏把夏炎放回家了。

    夏炎离开刑警队以后,齐天对小魏说:“别这样跟他耗了,从现在起,监控他的手机!注意每一个和他联系的人!我打赌,只要盯住他,早晚会找到胡正熙的线索!”

    从嘉泰旅馆逃离之后,唐宋开车带着大壮和胡正熙来到郊区的一个废旧仓库——这里离市区并不远,当时大壮唐宋夏炎绑架周洪波之后一度在这里栖身。

    “这里条件差了点,吃住都不方便,就在这里先将就一下吧。我们可以用的地儿,只有这里了。”大壮对胡正熙说。

    胡正熙也有些黯然,但还是给大壮鼓劲儿:“关老爷还有走麦城的时候呢——我们还会挣大钱的!”

    胡正熙又对唐宋道:“老唐,以后还要多指望你呢!印钞的事,肯定还要再捡起来!”

    “还干?我们说好了不再干的!我们那个地方也绝对不能再用了!”唐宋说。

    胡正熙问:“你看这里怎么样?”

    “太危险了!”唐宋说,“能把我们那五百万搞回来我就很满意了……”

    唐宋说话间大壮的手机响了,大壮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说可能是九爷,胡正熙一把抢过电话,对着手机激动地喊道:“九爷!我没事了!”胡正熙边踱步边对九爷说:“老天有眼!我胡正熙命大!又活过来了!又跑出来了……”

    胡正熙在手机里对九爷讲述了他是如何得救如何逃命的过程,语气一直比较激动,甚至有点语无伦次。旁边的大壮也有些激动,他对唐宋说:“九爷回来了,一切问题都会解决的!”

    “九爷不在,你们不也是很厉害吗?”唐宋问。

    大壮摇头道:“做事没个主心骨不行,没有九爷,我们就是没头的苍蝇,就是——乌——乌……”

    “乌合之众。”

    “对,乌合之众,一盘散沙。”

    “你们为什么都服九爷?”

    “九爷不爱财,对弟兄们很大方,也从来不乱搞女人。”

    说话间,胡正熙结束了和九爷的的通话回到唐宋大壮身边,他对唐宋说:“你的五百万,用不了几天了!很快就能拿回来了!”

    胡正熙又对大壮说道:“九爷直接回对岸了,都没事了!他还是负责原来的业务!我说这里不安全,不让他来了,他让我们今晚过去,他会安排人接应我们!”

    唐宋对胡正熙道:“见了九爷,你打算怎么说江远的事?”

    “你有什么建议?”

    说完了处理江远的建议,唐宋也不敢久留,早早就开车回家了。九爷已经安排了人夜里在边境接应胡正熙和大壮,这使唐宋的心里格外轻松——他再也不用担心胡正熙会向警方供出自己了。何况,几天之后,江远必须乖乖地归还属于他和夏炎的那五百万。

    唐宋很久没有如此轻松过了,路上,他给湘南打了个电话,语气轻松地说晚上去新家吃饭,湘南问是不是他说的麻烦事解决了,唐宋默认了。

    唐宋在电话里嘱咐湘南晚饭做酸菜炖白肉血肠,他自己又去菜市场买了黄蚬子、狗肉、香肠和两个凉菜,又买了两瓶红酒,高高兴兴地向家里走去。

    当天晚上,唐宋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又特意让湘南把湘北请过来一起吃饭。

    当天的饭桌上,湘北明显地感觉到唐宋的情绪特别好。

    “姐,你和姐夫今天好像特别高兴。”

    “你姐夫今早去医院检查,结果很好。”

    唐宋插话:“比原来好多了!医生说我的骨头恢复得不错!现在跟正常人差不多了。”

    湘南说:“又搬了新房子——比原来我们那小房子强太多了!”

    唐宋说:“还有一个好消息!老黄帮我们联系了一个大客户!每年印的东西得上百万!湘北,我们买房子借你的钱,很快就可以还你了!”

    “那个不着急,我又不急着用钱!姐夫,你的身体最重要!这是最大的好消息!这个最值得庆祝!”湘北说,“来来来,咱们一家人再喝一杯!依依,你的可乐也端起来,咱们碰一下!”

    唐宋兴致勃勃地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他问湘北:“不是让你带小魏来吗?为什么不和他一起来?”

    “我不能老带着他啊——前两天是他死皮赖脸要跟着来,我看他大过节的一个外地人怪可怜的,才带他到咱家。”

    湘南道:“我看小魏挺好的……”

    唐宋随声附和:“小魏人不错!”

    湘北不想再谈小魏,她换了个话题问唐宋:“姐夫,老黄给介绍的业务,你还是和那个姓夏的一起干吗?”

    唐宋:“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嘛,到过年就不跟他玩了。再干我就和老黄合伙,他跟我多年同事,都熟悉。这次这个单子,是他小舅子帮忙联系的,印教辅材料往全国发……”

    唐宋说得有鼻子有眼,其实话里有真有假。老黄能介绍业务是真的,说要跟老黄合作办厂是假的。唐宋放出这些信息,是要为以后做铺垫,也为自己今天晚上的快乐情绪做个解释。湘北并没听出有什么不妥,她相信了唐宋的话。

    饭后,趁湘南收拾厨房,依依去写作业,湘北在客厅和唐宋单独说了几句话,主题还是提醒唐宋要小心夏炎。

    “按说我不该告诉你,但你是我姐夫,我必须得提醒你一下,那个夏炎很可能有大问题!你一定要当心!”

    “他?有大问题?不大可能吧?”唐宋故做惊讶。

    “今天我们跟着费泽雅差点抓住了胡正熙!”

    “这与夏炎有关系?”

    “费泽雅是从他那里离开去找胡正熙的!现在看,他和胡正熙肯定有联系!费泽雅肯定是听了他的话才去找胡正熙的!或者这个夏炎和胡正熙本来就是一伙儿的!”

    唐宋惊诧:“不会吧?”

    “姐夫,能不能这样——你帮我们留意着他点儿,如果他有什么异常,你随时通知我——不过,你最好还是和他分开,免得受他牵连——我感觉他肯定有事儿!”

    唐宋点点头。

    “如果能盯住他,我们很有可能会抓住胡正熙!”湘北的神情激动起来,“胡正熙害死了嘉树!他是凶手!他罪该万死!我一定要抓住他……给嘉树报仇!”

    湘南正好从厨房出来,看到湘北脸色不对,眼中还有泪花,连忙问道:“怎么了这是?”

    当天晚上,唐宋破天荒地跟着湘南一起进了浴室,要和湘南一起洗澡。湘南不许,唐宋继续坚持,湘南只得应允。

    夫妻二人进卧室躺下以后,唐宋继续和湘南亲热,湘南任由唐宋上下其手却没有任何响应。唐宋停下来观察湘南的神情,黑暗中依稀看见湘南抬手拭泪。。

    “你怎么了?”唐宋惊讶地问。

    “你和那些坏蛋,到底有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呢?”唐宋伸臂把湘南抱在怀里。

    “那前些天你非要离婚,说什么卷进去了是什么意思?”

    唐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湘南:“你非要知道?”

    湘南不说话,唐宋又问:“你知道前一阵子在七星台附近发现了一具尸体吗?”

    “我听说了,微信上都在传。”

    “那个人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