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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当年床前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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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最后怎么死的?总不能你一个没有人知道就这么算了吧?”杜康很不甘心。

    苍瑾从冰箱上跳下来,背着小手在店里转着,杜康就在后面跟着,突然苍瑾停了下来,伸手拿下来一盒薯片,还有一罐梅林午餐肉罐头,扭头看着杜康,“小哥哥,人家突然饿了。”

    看着苍瑾抿着小嘴眨巴眼睛可怜巴巴的样子,杜康恨不得找块豆腐一脑袋撞死算了,哈根达斯啊有木有,整整一桶啊有木有,杜康估计自己都未必能一顿把一桶冰激凌吃光,结果眼前这货吃完了还说饿了。

    目光不受控制地朝着苍瑾平坦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看了看,又抬头看着苍瑾,狠狠咽了口口水,心里盘算要是这姑奶奶吃饱了,这店里的东西会不会都被她吃光光,还有自己的钱包和薪水。

    “怎么了?小哥哥你心疼了,要不我请你喝奶?纯天然无污染,现挤现喝。”说着还故意对杜康做了个嘬嘴的表情,让脑补能力极强的杜康差点儿当场飙血。

    最后还是一咬牙,摆摆手,“吃吧,吃吧,你今天吃的我都请了,你快点告诉我老王最后怎么样了,还有那个月昔,她是不是就是班主的孙女之一,然后老王冲冠一怒为红颜,干翻那个军阀头子,带着一对姐妹花浪迹天涯,过起了没羞没臊的性福生活,是不是?”

    “额!”苍瑾手里举着的薯片掉在地上,杜康心疼地低头看着薯片,苍瑾小手在杜康脑门上摸了摸,又在自己脑门上摸了下,喃喃自语倒,“也没发烧啊,怎么就说胡话呢?”

    “你!”杜康当场无语。

    苍瑾小手一抓,掉在地上的薯片隔空飞起,落在苍瑾掌中,掀开盖子,美滋滋咬了一片薯片在嘴里,拧着小蛮腰,扭着小屁股,一边走一边接着说下去。

    “当时那个院子里发生了什么的确没有人知道,只是有人看见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一把大火突然冲天而起,火光照红了半边天,周围所有住户都赶来救火,也有人打算冲进去救人,可是火太大了,人根本冲不进去,也救不了,就只能看着大火吞噬了一切。”

    就在周围不少男人叹息,女人偷偷抹去廉价泪水的时候,突然一个火人从院门里冲了出来,那个人浑身都是火,没有人敢靠近,就看着这个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人,看身段像是个姑娘,这个人一路狂奔,一路惨嚎,那声音,听在耳朵里让人心碎,让人恐惧,让人愤怒和仇恨。

    很多人都紧紧跟着这个火人,想要看看他究竟要去那里,跟着跟着,最后众人就看着这人一路冲到河边,就那么径直冲了过去,噗通一声,一片白色蒸汽还有滋滋的声音,两个人连挣扎都没有,就直直沉进水底。

    等到天亮以后,警察姗姗来迟总算还是来了,派人坐船下到河里去捞,费了半天劲才把两个尸体打捞上来。

    当时那种画面,所有人看了都是一阵头皮发麻,那是两具遇水后急剧冷却的焦尸,浑身皮肉都烧成一块,表面完全碳化,烧的脑袋上皮肉融化,只剩下两颗焦黑的颅骨,其中一个就是老王。

    等那个院子的大火彻底熄灭,众人走进院子,空气里弥漫着焦炭和烧肉的焦臭,让人闻了就难以忍受。

    上上下下一共发现了十七具尸体,算上河里的两具,总共十九人,其中七具是女人,发现的时候都是被人捆绑在房檐下的柱子上,手脚分开成大字,后来根据法医判断,其中大部分在被火烧死之前就已经死了。

    周围住户里很多女人都忍不住流下眼泪,死命抓着自己的男人,蜷缩着身子,浑身颤抖,而那些男人也是沉默不语,一双拳头攥的骨节发青。

    当天晚上,有不少住户都透过门缝看到一队队士兵从那个院子里进去又出来,那些人嘴角上的淫笑,还有解开或者系上裤带的动作,都是那么让人绝望和恐惧,那声嘶力竭的哭喊还有不绝于耳的咒骂,都在轰的一声中戛然而止,大火冲天。

    “那帮杂碎最后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军阀是谁?告诉我,这个人渣究竟是谁!”

    “砰!”的一声,杜康一拳砸在地面,拳面绽破,鲜血横流。

    “那个年头军阀太多了,说白了就是一帮一帮的土匪,”苍瑾说的平淡,可一双小手的指甲已经抓透了薯片的金属罐子,深深插了进去。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杜康抬头红着一双眼睛问苍瑾。

    苍瑾摇摇头,“后来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了,你可以去网上查查,或者去市图书馆,那里应该有记载的。”

    “那帮人肯定会有报应的,肯定的,说不定…”杜康攥着拳头说着。

    却被苍瑾打断,“说不定什么?说不定那个军阀头子后来依附了更大的军阀,以后飞黄腾达,封妻荫子,最后寿终正寝了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杜康不信,“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寿终正寝?”

    苍瑾耸耸肩膀,把最后一片薯片塞进嘴里,“守法朝朝幽闷,强良夜夜欢歌,我去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人间就是如此,你以为好人就一定会有好报?骚年你还是太年轻了。”

    “我不信,我非得看看这帮孙子最后怎么着了。”杜康走到收银台里打开电脑,百度搜索关键字,结果什么有用的都没找到,倒是有几篇文章的确提到了这个故事,和苍瑾说的大同小异,不过最后都没提到那个军阀怎么样了,只有一篇文章中附带了当时的一篇报纸的影印,字迹很模糊,看不出具体内容写了些什么,不过标题字大,看的挺清楚,写的是“剿匪英雄再立功,烈火锤锻出英雄!”

    影印上被作者用红笔写了“厚颜无耻,民族败类”八个大字。

    “不可能,这不可能!”杜康从这影印上的只言片语也能推断出来,这个军阀似乎还真就跟苍瑾说的那个可能差不多,只不过是依附了侵华鬼子而已。

    “你们干什么呢?”微微推门走了出来,看着情绪激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杜康,扬手把一个盒子扔给杜康,“这是老王那个老混蛋留给你的。”

    杜康接住,怔怔看着手里的纸盒,又抬头看着转身打算回屋的微微,“楚姐,老王的事你知道吗?他的仇最后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