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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套路中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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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人竟然是身穿警服的齐露,身旁还站着两名男警官。我本来想喊齐露,可忍住了。

    这也很久没见齐露了,自从上回被齐露邀请到她家住,被她爸派杀手之后。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齐露的爸爸应该还手下留情了,以当时的我,实力其实很一般。

    齐露表情有些奇怪,见到我好像有点儿开心,又要压抑住笑容的样子。

    齐露走上前来,客气地说:“王阳同学,我们警方怀疑,本次学校的天台纵火案和你有关,所以想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齐露的话很客气,可他身边两名虎视眈眈的男警察就没那么客气了,好像我随时都会逃走,他们随时都要扑向我似的。

    办公室里的各种老师,有眼熟的有陌生的,都微微蹙眉看着我。可我发现其中有个人,正笑吟吟的。

    我猛然发现,周坚持怎么在年级办公室呢!

    周坚持发现我在看他,立马撇着嘴满是不屑地说:“齐警官,王阳这个学生平日里不服管教,生性顽劣得很,你们可要多小心了。”

    齐露回身瞟了一眼周坚持,淡淡道:“谢谢,我们警方会调查清楚的。”

    我恶狠狠地等着周坚持,戏谑道:“周主任,你可能记性不太好了。”

    周坚持身子一颤,连忙指着我喊道:“警官,你看他,他还在威胁我呢!”

    齐露没有搭理周坚持,走到我身边说:“好了,好了。王阳,你跟我走一趟吧。”

    我撇着嘴瞟了周坚持一眼,对着口型不出声说:“你······等······着!”

    齐露领着我下楼,每一层的学生都交头接耳,对我指指点点的,我顿时有种上法制节目的感觉,“犯人被警方逮捕啦”。

    这么几楼下来,我都开始莫名的有点儿负罪感了。

    顺利上了警车,一路无言,齐露坐在我身旁默默地看着前方。

    警车停在警局面前,天生对警局的恐惧感,让我有点儿紧张。

    齐露身旁的警察说:“齐警官,你忙去吧,我带他录口供去。”

    “不用,”齐露摆了摆手说,“这次事件比较大,影响也大,我来亲自审他。”

    那警察有点儿惊讶,可还是点头说:“好!”

    齐露独自带着我进了一个十几平米的审讯室,把门锁上。

    “坐。”齐露摆手示意。

    我坐到椅子上,齐露在我对面翻开一本小册子,拿起了笔。

    看到齐露这么严肃正经的样子,我有点儿恍惚。

    “姓名。”

    我愣了一下,回答道:“王阳。”

    “性别。”

    我皱了一下眉头,苦笑道:“男。”

    ······

    齐露问了一大堆身份消息,才停下笔,静静地看着我。

    我眼睛左右瞟了一下,开口道:“有摄像头哦?”

    齐露点点头。

    “那你问吧。”我摊了摊手。

    “是你干的吗?”

    我差点儿没呛死,我苦笑道:“废话,就算是我干的,我也说不是吧?”

    齐露拍了拍桌子,没好气道:“严肃。”

    我绷着脸叹了口气说:“真不是我干的。”

    齐露起身走到角落,“啪”的一下按了个按键,回身看着我说:“没摄像头了。”

    “有没有摄像头也不是我干的啊,你还有这权力呢?”我有点儿惊讶。

    齐露耸了耸肩膀说:“骗你的,这摄像头是道具。”

    “我······唉,这年头警局都这么多套路。”

    齐露快步走了回来,坐到我面前,沉默了十来秒,开口缓缓道:“王阳,现在你嫌疑很大,班上所有同学都看到你第一节课下课后,到了二班,二班的同学也看到你把死者叫了出去,之后还跟你走了。”

    我摊了摊手说:“我确实喊了土狗出来,可我没杀他啊。”

    “土狗?李悬吗?”

    “额,是、是吧。”

    齐露突然有点儿失望,叹气说:“可我没和你说李悬死了,你怎么知道是他?”

    我愣了一下,随后没好气道:“不是,你这不套路我吗?而且,你说我嫌疑大,不是因为他出事了,所以我才有嫌疑嘛,要是李悬没事,那我不就也没事了,这个推理没问题吧?”

    齐露蹙起眉头看着我说:“我刚还是在表演,如果你说从同学那里听来的,还算勉强,可你说从你有嫌疑推断李悬死了,可我都没说你嫌疑在哪里,那你······”

    玛丽隔壁的,套中带套?这年头警局还能玩出这种花样?

    我咽了一下口水,无奈道:“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就找了一下李悬,那我确实没放火嘛。”

    齐露盯着我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去找李悬,和李悬什么时候分开,之后你去了哪里,又是什么时候回到学校的。一五一十地诚实说清楚。”

    我早就在心里把故事编好了,流畅地说:“我找李悬,是因为他还欠我钱。我找到他后,他说再推两天,于是我就走了。大概是第二节课上课左右的时候吧,后来我就懒得回去上课了,跑到外面乱晃悠了一阵,饭都没吃,差不多上课就回学校,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我没有把林打炮的事情说出来,因为这样很有可能被牵引到林打炮的事件里去。中午我也不敢说吃了,否则齐露问我在哪吃的,立马穿帮。眼下我不知道警方掌握了多少信息。

    齐露上下打量着我,缓缓道:“你编了很久吧?”

    我瞪起眼,惊呼道:“齐姐······齐警官,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警察办事是讲究证据的。”

    齐露提笔写了一小会儿,盖上了小册子。

    齐露神色缓和,叹着气说:“你知道昨天也死了一个人么,叫林打炮。”

    我咯噔了一下,舔着嘴唇装傻说:“不知道啊。”

    “我们调查过了,这群人为首的叫周老大,林打炮和李悬都是他们手下的。过去他们这群人一直有欺负你吧?”

    我顿时有点儿窘迫,摆着手讪笑道:“你们警方信息还挺灵通的。”

    “你是否怀恨在心,把他们杀害了?”

    我撇着嘴没好气道:“你们的消息太落后了,我后面都打回去了。别告诉我你们没查到,这事情还传得挺开的。”

    齐露抿了抿嘴,突然站起身来,拉着椅子坐到了我身旁,柔声说:“王阳,我现在不是以警察的身份和你谈话,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样遮遮掩掩没有好处的,我看出来你在说谎了。”

    我咽了一下口水,苦笑道:“齐姐姐,我真没说谎,这事情和我没关系。”

    齐露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势力盯上你了?我可以帮你的话,我会竭尽全力的。”

    我心头一暖,很想把实话都说出来,可我眼下真的不敢相信别人了。哪怕这人是齐露,一直给我帮助并且鼓励我的齐露。

    我嘴巴蠕动了一下,摇着头说:“真没有,齐姐姐,你别想太多,这事情和我无关,也没什么势力。”

    齐露面露难色,好像很伤心的样子,闭了闭眼,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我们采集到了楼梯上的脚印,抽查了数据库里的信息,和他们周老大、李悬他们过往的数据对比,是一样的。其中还有多出了两个脚印,等下一测就知道是不是你了,另外一个脚印,好像是女生的。”

    我脑袋嗡嗡了起来,心扑通扑通狂跳,齐露说的话,完全是正确的,另一个脚印应该就是唐小可的了,这特么要是测试出来,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咽了一下口水,结结巴巴道:“脚、脚印怎么能测出来啊,这、这也太荒谬了吧?脚同样大小的人多了去了。”

    齐露叹了口气说:“你是不知道现在的科技有多发达,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你是杀人犯,可······唉!”

    我皱着眉头试探道:“好,那你现在带我去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齐露愣了一下,随后缓缓起身说:“走吧,吓死我了,我还担心真是你。”

    走到门口处,我猛地拉住齐露,苦笑道:“齐姐姐,我说实话。”

    齐露蹙起眉头,没好气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不是,我现在真的身不由己,我被人骗得太多了!我也很想······”

    齐露略带恼怒地打断我说:“算了,不用解释,你说吧。”

    我深呼了口气,缓缓道:“人真不是我杀的。实话。”

    齐露瞪了瞪眼,我连忙摆手:“你听我说完。林打炮是昨天死的吧?我听说林打炮被打了,所以我就去找土狗,就是李悬。然后他支支吾吾不肯说,我就拉他上天台,揍了他一顿,后面周老大一群人收到消息赶来,我就顺路把这一群人都撂倒了。后来我同班的唐小可也赶了上来,让我杀了他们,我不答应,后面突然蹿出两个人影,扔了个烟雾弹,眨眼间,所、所有人都死了,唐小可拉着我走,随后应该也是那两个人,放了火!”

    “你还在编故事吧?!”齐露不可置信地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