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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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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阳殿外,人来人往,又缓缓地成了断断续续,最终,就是那位老者也终于是离开了。

    钱府,一夜之间秘密地来了许多的人,以钱老为首的一群人全都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却都是愁眉不展,小小的暗室里压抑得可怕。

    “如今太子党是愈发的猖獗,我就不信,西南地区的战乱与他没什么关系!”有大臣忍不住,终究还是愤愤不平地说道。

    “只是如今皇上日夜研究长生不老之术,心思根本不在这朝堂之上,又与......”一位大臣还是忧心忡忡地说道,只不过话说到一半又意识到有什么不妥,终究还是止住了。

    “如今咱们‘保皇党’也是危在旦夕,今日召了大家所来,也是想问一问几位的意见,是否要请沈老爷子出山......”钱老此话一出,地下便起了些骚动,大家纷纷低头说了些什么,却始终得不出一个决定来。

    有人说道,“沈老爷子怎么说也是开国元勋,历经了两朝的,皇上先前与他也是至交,若是请沈老爷子劝着皇上,也未尝不可。”

    然而,他这话刚一说完,立马就有人反驳道,“您说的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自从皇上开始不理朝政,沈老爷子见不过早就与皇上没了昔日的情分,如今更是告老还乡,再说,我们科不能忘了,毕竟他的二儿子,沈洛,可是太子党的人。”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沉默了,就算沈老爷子与皇上交情匪浅,只是左右横着一个沈洛,也怕沈老爷子不好做决断。

    “沈老爷子不是如此之人!”钱老却闭着眼睛,听着一番论述之后还是摇了摇头,“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与他的两个儿子并无关系!只是如今民不聊生,若是再没有人劝谏皇上,只怕是太子的军队,就要是兵临城下了。”

    还是钱老的话有分量,闻他一言,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就连原先几个欲要反驳的人都住了嘴,只是在这一片昏暗里,有些人的眼睛还是露出了浑浊的光。

    太子的府上,林浩然的表情可是显得有些阴郁,“那几个老头子真是要造反了,当真想要请沈老爷子出山,也不看看他们几斤几两?!”

    “太子何必生气。”沈洛倒是不紧不慢地笑道,“那是他们几个不解我爹的为人,若是他认准了的事情,别说就是那几个匹夫,就是皇上来请他,那都是请不动的,要想请他老人家出山,又谈何容易?”

    林浩然听了沈洛的话,这才稍稍放心了下来,面露笑意,“说到底,还是那几个匹夫蠢得,自认为找了间暗室商量着对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他们哪里知道我是早就安排了人进去了的,他们的举动,我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又哪里能逃脱得了我的眼睛里去?”说着他更是狂妄地笑地笑出了声来,

    沈洛看着太子这般模样,脸上却出乎意料地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笑容来。

    “对了,”林浩然忽然是想到了什么,这才说道,“林涣歌,可是处理好了?”

    “太子放心,”沈洛说罢俯身,“如今她已是口不能言,又关在了那样的一个地方,定是不会乱说些什么话了。”

    “这就好,”林浩然点了点头,“如今正是紧要关头,那个女人已经坏了我很多事情,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出半点差错!西南地区的叛乱,可是如何了?”

    “曹将军已经上缴了兵符,他的人已经为我们所用,不日,西南那片蛮荒之地就会纳入太子的麾下。”沈洛说完又顿了一顿,这才说道,“还有太子安排的难民,已经全都涌入皇城之内,只要太子一声令下,他们就能为您所用!”

    “好,好!”林浩然满意地看了一眼沈洛,这才朗然笑道,“沈洛,你办事,本王自然放心,事成之后,定有重赏!”

    “谢过太子,”沈洛俯身拜道,“若是太子的事,沈洛定是万死不辞!”

    “哈哈哈哈!”是林浩然得意的笑声。

    只不过长安城内的一家小米行内,慕染愁苦着一张脸,双手托腮地思索着,就连阿洛什么时候蹦进来的都不知道,或者说,喂养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个家伙,只不过阿洛也是个知趣的人,若不是有了十万火急的事情,他是断不敢在这个时候急匆匆地跑进来打搅慕染的。

    “不好了,不好了!”阿洛一跑进来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慕染啊,这回可是出大事了,长安城里突然有涌来了一大批的难民,正在聚众闹事呢!”

    慕染却白了阿洛一眼,这才说道,“这不是天天都发生的事情么?”声音依旧冷淡。

    “哎呀,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阿洛也不知打如何同慕染解释了,只是说道,“只是这次可不同,据说那些难民现在已经瞄准了各家的米行,如今是要来抢米来了!”

    “可有这事?”慕染瞬间就被吓了一大跳,腾的一下子就从榻上一下子站了起来,也管不得自己有没有生阿洛的气了,只是催促道,“你愣在这里干什么,这种时候,当然是快点关门大吉了!还等着叫那些人来抢不成?!”

    然而,阿洛却石化一般,根本就没有将慕染的话听进去,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连目光也有些呆滞了。

    “喂!”慕染一下子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只当这小子是吓傻了,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也没叫他回过神来。

    无奈之下,慕染刚想着一掌在他脑袋上拍了下去,谁知道阿洛偏偏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完了,慕染,来不及了!”说着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窗外有些萧条的街道。

    慕染终于意识到什么叫做“一大堆难民正在逼近”,那些捉襟见肘、衣衫褴褛的乞丐们,正一步步地向着米行的方向涌了过来,他们的眼里,是令人恐惧的贪婪。

    苏钰看着慕染如此,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你不是同她一样的么?现在莫不是在笑你自己?”

    “我我我......我怎么同她一样了?”慕染忽然觉得有些脸红,就连说话都结巴起来了,“我见谁色了?”

    苏钰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两个人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喂,你们还愣着干啥,还不快过来!”林秀鸾还沉浸在与齐律一同玩闹的高兴中,一回头才发现屋子里的两个人竟然还没有跟上来,便赶紧招呼道,“快点啦,我是真的要饿死了!”

    慕染见状,这才匆匆忙忙地拉着苏钰跑了过去,苏钰的内心虽然有些复杂,但还是很快就缓过神来,看着慕染拉着自己胳膊的小手,脸上忽而又现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来。

    在长安城内还没有逗留几日,皇宫里传来急召,说是要接秀鸾回宫去了,秀鸾虽然对热闹繁华的长安城有些恋恋不舍,只是她父皇的命令,她终究不敢违背的,无奈,她还是跟着齐律回去了。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秀鸾明显有些闷闷不乐,任凭着齐律想尽了法子逗着她,她也分明提不起劲来,齐律看着这样的秀鸾,一时间有些心疼,“是在担心皇上?”

    “你怎么知道的?”林秀鸾愕然,这几日她人虽然在外边玩得高兴,心里却还是不无记挂着她的父皇的,如今就要回去了,又是这般的急迫,她是真的怕她的父皇出了什么事情,因而纵使心急如焚,却更怕回去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就连慕染也只当她是在长安玩得疯了,才不愿回那枯燥的皇宫里去,没想到齐律竟然一下子就发现了她的内心所想,一语中的,害得她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鼻子一酸,吸了吸鼻子,秀鸾这才说道,“若是父皇出了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

    “怎么会的?”齐律安慰着她,“皇上洪福齐天,再说了,他可是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早就昭告天下了,现在不是还没有什么动静吗?定是他几日没有看见你,太想你了,这才这么急急地召你回去的。”

    “真的吗?”听了齐律这样一说,秀鸾这才破涕为笑,“我就说呢,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原来真的是我想多了!”

    这样说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昭阳殿外,秀鸾也不等宫女太监来搀她一把,就飞也似的下了马车,朝着昭阳殿里奔去,一进到大殿里去,皇上正安然无恙地端坐在正前方,脸上是少见的慈祥的笑容。秀鸾这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就扑进他的怀里,泪如泉涌地说道,“父皇真是大坏蛋,秀鸾在宫外还没有玩够啦!”

    “你个丫头!”皇帝却一下子板起脸来,“堂堂公主,整日跑出去瞎闹,成何体统,真是有损我皇室威严!”

    “嘻嘻嘻,”林秀鸾却照样笑得高兴,“当初是父皇说了,只要秀鸾高兴,随便怎么玩都好,如今你又说话不算话!”

    “好,好。”皇帝这才复笑道,“父皇方才逗你玩呢,父皇是太想咱们公主大人了,快说说,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好玩的事情,”林秀鸾略一思索,“那可多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呢!”

    齐律此时正站在大殿之外,看着昭阳殿的宫门一点一点合上,秀鸾瘦小的身影渐渐地消失不见,伴着他一点一点淡下去的笑容,虽然只是远远地观望了一眼,齐律却还是不免忧心忡忡起来,他不知道给皇上用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他还是清楚地看见了他略微凹陷的两腮以及两鬓隐隐斑白的头发,仅仅几天的功夫,就足以将他销蚀成这副模样,齐律这样想着,脚步也愈发的沉重,这倒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若是这是太子的陷阱,那么林浩然分明是想利用白面来控制皇上,这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

    “什么,又降价了?!”慕染不可置信地听着皇宫里来的哪个不知名的小太监念的圣旨,虽然跪在地上,又低着脑袋,双手却还是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等到阴阳怪气的太监走掉了,她才不禁吐槽道,“朝廷这会还真是发狠,这下子,看来皇上之前同我约定的那些隐形福利也是保不住的了!我就说呢,他再急也不用急到这么快就将秀鸾召回宫里去的,不就是怕我跟秀鸾告状吗?!”

    慕染越想越不服气,只是身边的阿洛却是越想越发觉得奇怪,“再怎么说,皇上贵为九五之尊,不可能说反悔就反悔的,慕染,你看,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慕染一听阿洛这话不无道理,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想着这小子什么时候还能说出这样深邃的话来着,阿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嘿嘿,人不可貌相!”

    “总之这件事情我们也处理不好,”慕染想着自己也没有法子,只能说道,“还是应当去找苏钰帮忙的!”

    “好,我自会处理。”苏钰明白虽然自己给慕染收拾了不少的烂摊子,那也都是自己主动去帮忙的,慕染很少有求与自己,今儿个她既然开了口,就证明她定是真的束手无策了,想也没想便欣然答应。慕染这才放心了下来,看着苏钰公务繁忙,也不多打扰,便径自离去了。等到她走到了书房外的一处别院里,看着有些荒凉的景象,想着这儿原来是苏钰的住处,后来他娶了林涣歌为妻之后,索性讲这院子给了她,自己反而不常来了,就是后来林涣歌被关进了冷宫里去,他也不再踏入这个院子,如今更是无人搭理,倒是真真显得有些凄凉了。

    “苏钰啊苏钰。”慕染想着苏钰那样冰冷的性子,不禁喃喃自语道,“这院子里,还是缺一个女人啊!”慕染说这句话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蒙蒙细雨来,雨是不大,却密得很,钻进慕染的脖子里是刺骨的寒冷,慕染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头顶忽而现出一方荫蔽来,慕染抬头一看,竟是一把折伞。而握着伞柄的经络分明的一双大手的主人,分明就是苏钰了。

    “你......”慕染一时间有些愕然。

    苏钰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如今难民聚众闹事的多,长安毕竟乱了些,又下了这样大的雨,我送你回去吧。”

    “你没什么事情么?”慕染问道,看着苏钰方才眉头紧锁的模样,他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才对。

    然而,苏钰却是不由分说,就带着慕染出了沈府了。

    在他们的身后,站在屋檐下的阿风只是默默地盯着两个人离去的方向,忽而传来了一个女声,“哥,你说公子对小姐的心意,小姐明白吗?”

    “明白吗?”阿风不置可否,却看着红玉,重复着她的话,这才说道,“我只是知道,公子近来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小姐的请求,只是这些毕竟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只需要保护好他们,这才是我们的责任。”

    “我明白了。”红玉点了点头,脸上再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沉默地退了下去。

    不消几日,长安的难民是愈发地多了,打家劫舍的事情也渐渐地多了起来,长安上下,人心惶惶,长安城内更是成立了不少帮派,竟然逐渐拉拢了许多的人,似乎大家都认为只有加入这些帮派,才是最最安全的,这倒是苦了那些安守本分、绝不拉帮结派的商人们。

    慕染看着守在店门口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们,可是苦了脸,“这几个人往那儿一站,是不敢有人来这儿闹事了,不过还叫不叫我做生意了?!”

    “据说那个什么青龙帮最近名声大噪,厉害得不得了!”阿洛见慕染如此,便趁机献计献策,“不如我们也加入到他们中去,有了他们的名头,就是不用这些个壮汉,咱们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成问题个鬼!”慕染一拍阿洛的脑袋,“你忘记苏钰说的话了,他不是明确告诫咱们不能拉帮结派吗?要是被他知道了,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什么时候那么听苏钰的话了?”阿洛吃痛地揉了一揉脑门,说道。

    慕染却不再理会阿洛的话,想了一想,忽然有了一个主意,“指标不行,还得治本,只要找到这出闹剧的源头,才能想出办法来!”

    “你是说那些难民?”阿洛脑袋瓜子一转,就想出慕染所指来,只不过他很快便摇了摇脑袋,“怎么可能!那些难民的事情还不是太子搞出来的,咱们怎么能跟他斗的,不成不成!我还想死的时候留个全尸!”

    “太子要想将我们怎么样,还要等到现在!”慕染想着林浩然既然只是将米行的,米价压低而已,是暂时不会对自己起了杀机的,“再说了,山人自有妙计,我自有办法,既能解决了这些难民,还能让他对咱们无可奈何!”

    “赵公公,可是别来无恙啊!”月黑风高的晚上,忽然传来了一声极不和谐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愈发的清冷。

    “有劳太子挂心了,老奴真是愧不敢当!”赵公公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妩媚妖娆,眼睛却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一屋子的流光溢彩,“太子还真是客气,老奴只不过是干了 一件小事而已,太子如此,真真是惭愧了!”

    “这些都是公公应得得!”林浩然话虽如此,声音却依然是有些不近人情,“本王近日并未见到父皇,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了,那病,可是好些了没?”

    “太子还真是警惕。”赵公公环顾了一眼四周,这才放心地说道,“太子安心,老奴这儿别的不敢说,却是极安全的,那些个牛鬼蛇神根本就不敢靠近,太子有话,但说无妨!如今皇上正在兴头上,已经是离也离不开那仙药了,对老奴的话,更是有求必应!”

    “好!”林浩然闻言立刻朗声大笑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个老匹夫,平日里不动声色,我倒要看看,到了这个时候,他究竟如何与我斗!”

    赵公公一见林浩然如此,立即捏起了嗓子,尖声尖气地附和道,“太子所言甚是,如今皇上已经是这般的状态,相信不出几日,那皇位自然是太子的囊中之物,等到了那个时候,太子可不要忘了老奴才好!”

    “这个你自然放心,为本王效力的,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他,只是那些个明里暗里与本王作对的,那就只能不得好死了!”说到这里,林浩然的眼里里更是溢出了杀机,不过很快就神色如常地说道,“那个老东西曾写过一封关于废太子的圣旨,你可知放在哪里了?”

    “这......”赵公公眼神闪烁了一瞬间,便说道,“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不过还请太子放心,老奴自会查明!”

    “这样最好。”林浩然显然是有些不相信赵公公的,“只是本王如此信任赵公公,公公肯不能让本王失望啊!”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他立刻俯下了身子,点头哈腰道,“老奴的一颗心都是在太子身上的,怎的会违背太子的心意的!就是太子让老奴赴汤蹈火,奴才也是在所不惜的......”

    “好了。”这样的话说多了,自然听得林浩然不耐烦了,他挠了挠耳朵,“总之你要知道,本王现在相信你,不代表永远会相信你,之前你看中的那个宫女,本王已经吩咐下去了,许了你们做了对食,既然是为本王办事的,本王自然是论功行赏的!”

    “谢过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赵公公一听林浩然这话,立即面露喜色,恭敬地送了他出去了。

    等到林浩然面无表情地出了屋子,陷入一片夜色之中的时候,沈洛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附近可是有人?”林浩然问道。

    “太子放心,并无人偷听。”沈洛拜道,“只是这赵公公,可是可信之人?”

    “那个老家伙。”然而,林浩然却是冷哼一声,“以为只是几包仙药,就能控制父皇了,还将那诏书给藏了起来,妄想着日后拿它来威胁我,他怎么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等到他日我登记之日,就是他首级落地之时!”

    “既是如此!”沈洛见状,立即回道,“何不让苏钰帮太子......”

    “不可!”林浩然面露杀气,摇头道,“他还有我的把柄,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那道废太子的圣旨给泄露了出去,还是先安抚着他,来日再找他算账不迟!还有,最近长安可是如何了?”

    “正如太子所料,那些难民闹事的闹事,长安已经不复当初了!”

    “这就好。”林浩然一听,笑道,“还是你办事,我最放心!如今长安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那个老东西整日只想着吸食仙药,不理朝政,不出几日,我定能名正言顺地逼他退位!我倒要看看,那些个帮着他的半老不死的东西,能嚣张到几时!”

    “太子所言甚是!”沈洛说着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难民这么多,这样子派米,岂不是要将我们给吃穷了?”阿洛看着自家米行竟然又派起了米来,不禁是满面愁容,只当慕染是急糊涂了,只是自己想尽了千方百计斗阻拦她不成,也就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凡事都要想点心意出来的,这可不是米!”慕染一面看着还算是井然有序的队伍,一面笑眯眯地说道,“派粥总是比派米话费得要少一些的,再说了,这也是暂时的,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慕染虽是如此说了,只是阿洛却依旧不解愁容,只是一只手托腮,忧郁地看着渐渐骚乱起来的人群,“我倒不觉得,总之现在可不比当初,你要护好自己周全!”

    “哪里来的,那么好心,竟然还在这里派着这些东西?!”阿洛担心得不无道理,他这才话音刚落,随着一声粗犷的声音,一群人就已经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带头的更是长得五大三粗,胡子拉碴,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洛一下子窜到了慕染的身前,紧张地说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种时期,就不应该整这些事情的,这下子可惨了吧!”

    “是你们这两个小娃子!”那位大汉不屑地看了二人一眼,似乎根本就没有将他二人放在眼里,“哟,这个世道竟然还有这般有胆识的小娃子!”

    “呵,我说这位大哥!”慕染先是一个眼神,就叫那些在暗处守护着的几个暗卫退了下去,这才恭敬地将那位大汉请到旁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咱这儿荒山野岭的,几位大哥不远千里而来,当真是辛苦了,来,快坐坐,”又冲着阿洛嚷道,“你愣在这儿干啥,还不给大哥倒碗水来!”

    看来那位大汉是被伺候得极为的舒服,虽说慕染此时是一身男儿装扮,那大汉看着这位小公子白皙的脸蛋,竟是比女人的还要水嫩的,不由得起了歹心,就要伸出他那黄不拉几的手去摸去。

    好在慕染眼疾手快,一下子就躲了开去,嘴上依旧噙着笑,叫身旁的小二将茶水递到了他的跟前,“大哥喝水!大哥喝水!”

    那大汉扑了个空,心中虽恼,只是心里想着这几个家伙反正也跑不了多远的,便顺了顺气,喝了一大口的水,这才说道,“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你们几个是不是活腻了,竟然敢在这儿撒野?”

    “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了,竟然不知道这儿是大哥的地,小弟先行赔罪了,先赔罪!”慕染赶紧俯身作揖。

    “哼,算你们识抬举!”大汉继续优哉游哉地晃着身下的太师椅,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那椅子已经在咯吱咯吱地作响,危在旦夕了,就连慕染看着,都觉得有些惨不忍睹了,只是他却依然怡然自得地说道,“既然如此,本大爷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在这儿办事,收点儿保护费,就当是本大爷罩着你们了,交了钱,就乖乖地滚回去,也算是大爷我大飞慈悲,放你们一条生路了!”

    “哎哟,我说这位大哥!”慕染一下子苦了脸来,哀求道,“咱们都是做小本生意的人,哪里有什么闲钱哟!还请大爷放过咱们吧!”

    “我呸!”这下,那位大汉可就不乐意了,猝了一口,挥了挥手来,手下的人立刻心领神会,几个人就将那才搭起来的简易的摊子给砸了一个稀巴烂,那些还热气腾腾的粥无一例外全都倒了一地,看得慕染与阿洛全都一阵肉疼。

    “我的宝贝啊!”慕染这下子可不依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痛哭”起来,“这下可怎么办喽!这么多的老百姓们还要吃的粮食哦,我可要上哪儿去弄!叫这些穷苦无依的百姓们可怎么办哟?!乡亲们,是我对不起你,没有守好你们的粮食,这些都是我的错啊!”

    慕染这样一说,底下那几百号还在等着派粥的难民立刻就愈发地骚动起来了。

    “这位小哥,不是你的错,你是好人,要怪就怪他,是他害的咱们没粮食吃得!”

    “对,对!”立刻就有人附和道,“就是因为了这些人,害得咱们有家归不得,挨饿受冻,都是他害的!”

    一致谴责的话越来越多,小小的地盘立刻炸开了国,大家你一句我一言,纷纷声讨了起来,害得那位大汉的脸色愈发地阴沉了下来。

    “你们几个反了天了是吧!老子今儿个不好好地教训你们,真当老子是吃素的啊!”

    说罢,那名大汉一声令下,底下的一众立刻围聚了上来,气势汹汹地盯着慕染这些人。

    “乡亲们!”正如慕染所料,慕染看着那些没了饭吃的难民们急速上涨的愤怒,立刻怂恿道,“咱们的这口气已经压在心头很久了,咱们也是时候来出这口恶气了!”

    果然,慕染的话刚一说完,底下便是纷纷响应,慕染看着眼前的几个虽然彪悍,只是自己这一边人多势众,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因而丝毫不把那些家伙放在眼里的。只不过她的目的并没有这么的单纯,她想要的,并不仅仅是如此。

    “大家稍安勿躁。”慕染及时地止住了众人的气焰,好声好气地说道,“我知道大家现在是不服气,想要争取到自己的权益,只不过在下是一个和平主义者,想着这般的法子也只会伤到咱们自己,得不偿失......”她这话刚一说完,又立即转过了脑袋对着那位大汉身前的一帮人继续说道,“各位大哥,小弟见你们跟了这么厉害的大哥,便知晓你们必定不是一般人,只不过看着你们这身打扮,似乎......”说着更是咋舌两身,面有遗憾地摇了摇脑袋。

    这下子那大汉可就不乐意了,开口大骂,“你小子在这里搞什么鬼,你们几个,还不赶紧给我冲上去教训了,傻站着在这儿干啥,是不是想挨抽了!”

    “哎哟,你看,几位大哥的日子定是不好过吧!”慕染马上面露同情之色,“咱们为啥想跟个好大哥,还不是想过些安稳的日子,这样打打杀杀也就算了,小弟就是不明白了,几位大哥,几位大哥的妻儿的生活有什么改善吗?要是我,跟了这样的老大,干脆......”说着慕染递了个眼神给阿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阿洛心领神会,马上以哀怨的语气说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想过个安逸的日子还真是难哦!这样的穷苦日子何时才是头哟!几位大哥,几位乡亲们,不瞒你们说,在下虽然是做小本生意的人,那也是因为家里空着好大的一块田地无人打理,今儿个在这儿派发米粮,也是想招些人回去帮忙打理打理,也是让各位日后都能有口饭吃,怎的知道今日偏偏遇上了这样的事情,想来大家也是没什么心思了,今儿个也是我倒霉......”说着更是连声叹气,眼神却是偷偷地瞥了一眼四周。

    果然,不光是来领粥喝的百姓们,就是原先跟着那位大汉的几个人也有些动心,这个时候,有份平静的生活,还能满足自己的温饱,简直是比他们现在拼死拼活累得猪狗不如还连个米汤都喝不到的生活实在是好上太多了。

    “你们几个狗娘养的!”那位大汉见那些人仍旧是按兵不动,自然是急了,一脚就对着其中的一人踹了过去,狠狠地踢了一脚之后还没有解气,依旧瞪着那恶狠狠的眼神朝着慕染走了过来。

    慕染身后的百姓们见如此,这还了得,操起了家伙就想来帮忙,却被慕染拦住,只是眼神真挚地盯着面前的一堆人。

    那些人起初还是有些犹豫,此时却是嘴里怒吼道,“好啊,你们几个狗生的猪养的,还敢反抗老子了!看来老子今日不好好教训你们,还真的不知道老子的厉害了!”

    这架势,谁看着都不由得心头讪讪,只觉得很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