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林爷爷,我不饿,我是来找云小宝的。”

    云晓童跃过门槛,径直走向了云小宝。

    云小宝心里更是着急,拉耸着脑袋,睫毛搭在脸上,遮盖了视线。

    苏采莲也心虚着,她曾经可骂过云晓童,打过云晓童呢,云晓童会不会将他们给撵出去。

    “童童……”

    “叫我小公子。”苏采莲刚开口,就被云晓童给打断了。

    “童童”是娘亲,爹爹,贺婆婆,秋月姑姑他们叫的,这个女人也配。

    苏采莲愣了一下,赶紧改口,“小公子,以前都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欺负你跟你娘。”

    “欺负了就是欺负了,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娘亲还是被你们伤害过。”云晓童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峻的五官,简直与摄政王千岁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娘亲收留你们,并不代表已经原谅你们了,之所以收留你们,全是看在周婆婆有功的份上,既然娘亲收留了你们,你们就老老实实的,若是惹娘亲生气,别怪我将你们赶出去。”

    这些话,极像是一个大人说的,字字音重,无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说到做到,你们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们的。”

    “是是是。”苏采莲连连点头,“小公子,我们保证,不会惹你娘亲生气。”

    “那最好。”云晓童高冷的吐了三个字出来,黑曜石般的眼眸转动,将视线移到了云小宝的身上,凝眉盯了云小宝有半分钟。

    云小宝被他盯得头皮发紧,咕咚,吞了一口唾沫。

    “云小宝,我来问你,我娘亲是不是淫娃荡妇了?”云晓童表情严肃,天生高贵,骨子里透出一股威慑力,吓得云小宝唇舌打结。

    “不…。是。”云小宝眼眶里包着眼泪,“哇……小公子,我错了。”

    “我是不是野种?”云晓童再问,对云小宝眼泪汪汪的样子,丝毫没有同情。

    这个小胖子曾经那么高高在上,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真如了娘亲说的话:风水轮流转,坏事做多了,终究是要翻跟斗的。

    “你不是野种,我说错了。”云小宝吓得哇哇大哭,哪里还敢骂云晓童半个字,“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的样子好可怕。”

    云晓童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林庚,“林爷爷,好好看着他们,若是他们惹事,不要去打搅娘亲,告诉我跟爹爹就行了。”

    “是,小公子。”林庚点头,微弓着背,目送云晓童出去。

    他是被云晓童的气势给折服了,情不自禁就弓了背。

    小公子小小年纪,就有这等迫人臣服的气势,长大了,必是一方大人物。

    云初十,苏采莲,云小宝一家三口见云晓童离开后,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拿了吃食继续往嘴里塞。

    “小宝吃吧,别哭了。”苏采莲帮云小宝擦了擦眼泪,重新塞了一只馒头到他手中。

    林庚扫了一家三口一眼,看在周香玉的面子上,在一旁提醒着,“夫人,小公子都好说话,你们本本分分的,在宅子里住一段时间,是没有问题的。”

    “林大爷,多谢提醒。”云初十感谢林庚提醒,扭头将他看着。

    云家那边,云春生的尸体没人管,云珍珠正求着周香菊与马大郎,早点将云春生的尸体入殓。

    “小姨,我亲姨啊,你与我爹毕竟夫妻一场,看在这份上,我求你去找人来帮忙,将他早些入殓,早些入入土为安吧。”

    “着什么急,家里草席是现成的,想入土还不容易,待会儿,直接将你这死鬼爹用一床草席给卷了,挖个坑就埋了。”周香菊瞪着一双三角眼,劈头盖脸将云珍珠一顿吼。

    云珍珠此番一人在这院子里,被她吼得全身打哆嗦,流着泪,楚楚可怜。

    “娘,你吼表姐做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马大郎瞧云珍珠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一阵发热,赶紧制止了周香菊。

    他与云珍珠是同年生的,只是比云珍珠小点月份而已,云珍珠模样生得不差,他早就垂涎了,只是以前,云家家境不错,又与昌平侯府沾亲带故,他没敢太大胆,如今,云春生死了,云家没落了,她再没什么好顾及了。

    “表姐,你别哭了,人都死了,节哀顺变。”马大郎勾起唇角,走到云珍珠的身边,眼神火热的将云珍珠盯着,笑得不怀好意。

    他一边说话,一边伸了手,想触碰云珍珠的脸蛋儿。

    云珍珠被他盯得全身不自在,见他伸手向自己,吓得后退了一步,一脸戒备,“大郎,你要做什么?”

    “你说我要做什么?”当着周香菊,马二郎的面,马大郎一把拽住云珍珠的手,将她向着自己的怀里一拉,滚烫的唇贴在了她的脸颊上,一亲芳泽,“表姐,我喜欢你很久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啊!”云珍珠感觉到烙在自己脸上的唇,吓得惊叫出生,挣扎着反抗,“马大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放开你……”马大郎觉得云珍珠的话可笑,她越是挣扎,他越是兴奋,干脆壮了胆子,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表姐,我喜欢你这么久了,怎么可能放过你,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云珍珠被他死死的箍在怀里,吓得脸色煞白,嗅到他身上浓浓的男人气息,她心慌得六神无主,“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好吗,我求你了,表弟,你是我亲表弟啊。”

    饶是她未经历男女之事,但是,也知道,马大郎现在打的什么歪主意。

    她不喜欢马大郎,她不能失身啊……

    “表姐,我求求你,你就从了我吧,我是你表弟啊,你嫁给别人,还不如嫁给表弟我。”马大郎闻着云珍珠身上的少女方向,忍不住,在她脸上啃了一下。

    云珍珠感觉到他的牙齿划过自己的脸,身子哆嗦了一下,犹如被电击。

    “小姨,小姨,我求求你了,你让大郎将我放下吧,我真的不能嫁给大郎。”她求马大郎无庸,转动着眸子,无助的将周香菊盯着。

    周香菊冷冷的将她盯着,犹如盯一个陌生人,旋即将视线移向马大郎,“大郎,别废话了,要办事,就搞快点。”

    “对啊,哥,云初十回来,你就办不成了。”马二郎也道,“你赶紧去,我和娘在外面给你把风。”

    云珍珠听了周香菊与马二郎的话,猛地瞪大了眸子,简直不敢置信。

    “小姨,小姨,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马大郎对着二人点头,抱起云珍珠去自己的房间,云珍珠喊破了喉喽,也没人理睬。

    “表姐,你别喊了,云初十不知死哪里去了,不可能回来救你的,你还是乖乖从了我,我保证,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周香菊,马二郎见马大郎抱着云珍珠进了屋,母子俩疾步走到院子里,哐当一声,将院门关了起来。

    马大郎对云珍珠的心思,她早就看出来了,以前,她也探过周香玉的口风,可是周香玉看不上马大郎。

    哼!看不上她家大郎,等大郎污了那丫头的身子,看那婆娘不求着大郎娶那丫头。

    房间里,云珍珠被马大郎丢在了床上。

    “你走开,不要碰我,啊,不要过来。”云珍珠仰躺在床上,对着马大郎手舞足蹈,将床上能扔的东西都砸向了马大郎。

    “臭娘们,你还没完没了了。”马大郎伸手接住飞来的枕头,丢在一旁去,几大步走到床边,狠狠的将云珍珠盯着,“我告诉你,老子今天要定你了。”

    云珍珠吓得缩在床上,“马大郎,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屋子里响起。

    “敢诅咒老子不得好死,老子先让你不好过。”马大郎气急败坏,辣辣的一耳光扇在了云珍珠的脸上,用力之大,云珍珠半边脸被打肿,嘴角溢出血渍。

    他喜欢云珍珠没错,但是,这些年,云珍珠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根本对他不削于顾,也令他怀恨在心。

    云珍珠被一巴掌打懵了,瞪着眼睛抽泣,就是不敢再作声。

    马大郎一脚踩在床上,死死拽着云珍珠的一只手,咬牙切齿道:“老子告诉你,你以前再是云家的珍珠,明珠,如今,也得做老子的女人。”

    刺啦啦……

    衣裳被撕碎的声音响彻了屋子,马大郎将云珍珠控制在床上,动作粗暴,三下五下就将云珍珠身上的衣服给撕烂了。

    云珍珠感觉身子一凉,反应过来,全身上下,已经只剩下了一件肚兜。

    “啊,你要做什么,走开。”

    “娘,大哥,嫂子,你们快来救我啊……”

    马大郎听她大吼大叫,伸手一把,粗暴地一扯,直接将她身上的肚兜给撤掉,覆身下去,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唇,令她再无法出声。

    云珍珠被他压在身下,豆粒般大的眼泪,顺着眼尾往下掉,滴答滴答……

    密密麻麻的吻,粗暴至极,令她觉得作呕,她反抗了半天已经没了力气,连喊的力气都没了,马大郎粗重的喘息一直在耳边,令她心里恨得冒泡,尤其,马大郎的牙齿一下一下的啃在她的身上,犹如有一万字蚂蚁,在她咬身上的肉吃,令她难受至极。

    完了,一切都完了……

    周香菊,马二郎母子俩贴在门口听,大约过了三刻钟,屋子里再没动静了,马二郎抬起头,看着周香菊,问道:“娘,大哥办完事了吗?”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马二郎不过十一岁的年纪,竟然懂这些。

    周香菊拿不准,盯了马二郎一眼,对着屋里轻轻喊,“大郎,怎么样,完事儿了吗?”

    那屋里还真就回答了一句,“办完了,不用守门了。”

    屋子里,一地狼藉,马大郎一边回答周香菊,一边扣衣服,吃饱餍足,脸色红润,脸上还带着淫笑。

    “放心吧,我会娶你的。”他将衣服扣好,扭头看了云珍珠一眼。

    云珍珠瞪着眼珠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像只木偶,眼神空洞,听到马大郎的话,没给一点反应,甚至,连睫毛都未曾动一下。

    让她嫁给马大郎,还不如杀了她。

    马大郎穿好衣服出门去,与周香菊,马二郎合力,抬了云春生到草席里,草草入殓。

    他将云珍珠留在屋里,很是放心,如今,他已经玷污了云珍珠的身子,不怕那女人不嫁给他。

    云珍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等马大郎离开后,身子发颤,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捡起地上被撕烂的衣裳,慌慌忙忙的披在自己的身上。

    她要离开这里,她要离开这里……。

    只是,她那衣服被马大郎撕得一条一条的,披在身上,根本就挡不住春光,她也顾不了这么多,趁马大郎,马二郎,周香菊在忙,赶紧偷偷溜出了小院。

    出了小院,她甚是迷茫,东看看,西看看,不知该往何处去,最后,一咬牙,加快脚步朝了云宅方向去。

    云珍珠不笨,知道,现在能庇护她的,估计只有云宅了,凭周香菊那彪悍的性子,谁都敢惹,唯独不敢惹的,就是云宅里面的人。

    “云珍珠这是怎么了?”

    “哎呀,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珍珠啊,到底发生啥事了,你咋走得这般急?”

    云珍珠衣不蔽体的走在村子里,很快引了人注意,耳边不断有议论的声音,她也管不了,急急走两步,又神色慌张的往后面看一眼,生怕马大郎追来。

    “还能怎么?瞧她这样,多半是被人玷污了。”

    “衣不蔽体,身上,脖子上全是淤青,不是被人玷污了,又是什么。”

    “哎,真可怜啊。”

    “可怜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她就在村民的议论声中,一步一步走到了云宅的门口,“有没有人,开开门啊,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

    砰砰砰……

    云宅门上的门环,被她心忙心慌的拉响,响动造得很大,传进了宅子。

    林庚去开的门,见着云珍珠衣不蔽体的站在门外,一身狼狈不堪,吓了一大跳,“珍珠,这是咋怎的?”

    这段时间,云珍珠时常来找周香玉,是以,他是认识她的。

    云珍珠一脸恐惧,看见林庚开门,惊恐的往身后看了一眼,声音颤抖道:“林叔,快让我进去,你不让我进去,我会没命的。”

    林庚知道云沫不喜云珍珠,但是,听云珍珠说得这般严重,咬牙私自做主,将云珍珠给放了进来。

    “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

    云珍珠进了宅子,只是一个劲儿的哭,不说话,她被马大郎强暴,哪里好意思说给林庚听。

    林庚见她哭,急得跺脚,“珍珠啊,到底发生何事了,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云珍珠哭了片刻,才勉强收住了哭声,泪花闪烁的将林庚盯着,“林叔,我娘呢,我要见我娘。”

    “你娘,你哥,你嫂都在。”林庚回答,“我带你去见他们。”

    “多谢林叔。”

    云珍珠含着眼泪,随林庚往后院走,后院里,云初十,苏采莲,云小宝正在帮着周香玉收拾山鸡蛋。

    养的山鸡多了,每天都能拾好些山鸡蛋,按云沫的吩咐,周香玉每天都要将拾的山鸡蛋用竹筐,一筐一筐的装好,包装一番送去县城卖。

    “小宝,轻拿轻放,不然鸡蛋会被摔坏。”周香玉一边做事,一边提醒着身旁的大孙子。

    苏采莲,云初十在一旁准备谷草,为了防震,放一层山鸡蛋,要铺一层谷草。

    “初十,你赶紧回去瞧瞧,自从咱们出来,我这眼皮儿就一直跳着,心里不踏实。”苏采莲手里拿着一把谷草,心神不灵的看向云初十,“我担心小姑子会出事。”

    “能出什么事,不就是给爹守个灵吗?”云初十不以为然,“等爹发丧了,我就去将她接来。”

    “哎呀,你怎么就不懂呢。”苏采莲瞪了他一眼,“小姑子是姑娘家,那宅子里,可是有两个大小子。”

    马大郎对云珍珠那点意思,云初十没看出来,苏采莲是女人,可觉察到了。

    周香玉也知道,马大郎对云珍珠有意思,因为,周香菊曾经暗示过她,让她将云珍珠许配给马大郎。

    莫非……

    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她心里得了一惊,神色紧张的看向了苏采莲,“采莲啊,你是说,马大郎会对珍珠……”

    她这话还没说话,耳边就有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匆匆忙忙。

    “娘,大哥,大嫂,哇……”云珍珠见到三人,心里的委屈,犹如开闸的洪水,汹涌澎湃,扑进周香玉的怀里,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周香玉将她抱在怀里,仔细看了她身上的淤青一块一块的,再看她一身衣裙毫不避体,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去,双腿一软,身子摇摇晃晃,险些站不住。

    “杀千刀的啊,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母子俩哭成了一团,好不凄惨,云初十,苏采莲脸色皆是黑得见了底,苏采莲同情地看了云珍珠一眼,懊悔道:“都是我不好,提醒晚了。”

    云初十双手握成了拳头,那骨节咔嚓作响,眼睛里火花闪烁,他万万没想到,周香菊,马大郎能干出这龌龊事。

    “我去找他们算账。”尾音未落,他顺手在地上抓了一条扁担,气势汹汹的对着外面走。

    “初十,你先冷静一下。”林庚将他拦住,劝说了一句,“你现在找上门去,马大郎肯定不会承认,你打了他,他反倒会告你蓄意伤人,到时候,吃亏的是你。”

    云初十听了林庚的劝,想了想,这才停下来。

    周香玉也觉得,林庚分析得有道理,她那好妹妹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初十这般贸然找上去,有她那好妹妹在,定是讨不到好处的。

    “初十,你妹妹的事,咱们还需从长计议。”

    苏采莲皱了眉头,一眼扫过周香玉,云初十,道:“娘,初十,要不,我们报官吧,让县太爷替咱们做主。”

    云初十当即摇头,“咱们去报官,一则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马大郎……”强暴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顿了顿,才接着道:“二则,此事一旦暴露出去,小妹的名声就毁了,将来还如何嫁人。”

    听云初十一番分析,周香玉,苏采莲都沉默了,周香玉忍不住抹了一把老泪,幽怨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让珍珠白遭了这罪,白受人欺负吗?”

    倒是云珍珠一脸的镇定,转着眸子看向周香玉,眼神坚定道:“娘,我同意嫂子的建议,咱们报官。”

    马大郎毁了她的一生,她定要马大郎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周香玉,云初十见她眼神坚定,只好点头同意,云初十挑了挑眉,迟疑道:“可是,小妹,咱们报官,你有证据,证明马大郎侵犯了你吗?”

    “……没有。”云珍珠咬唇摇头,当时,整座院子里,就只有她,马大郎,马二郎,周香菊,谁能给她作证啊。

    见她摇头,全家人脸色都凝重了,包括林庚。

    林庚琢磨了一下,给周香玉出主意,“香玉,要不,你们去求求夫人,兴许夫人有办法。”

    “对,夫人脑子活络,兴许能有办法证明,是马大郎侵犯了珍珠。”周香玉递了个感激的眼神给林庚,拉了云珍珠的手,准备拉她去见云沫。

    云珍珠站着不动,将手抽了回来,“娘,我以前那么伤害云沫,她会帮我出主意吗?”

    周香玉沉默了,这个,她也不敢保证。

    苏采莲道:“要不,咱们去试试吧,她能够收留咱们,兴许真能给小姑子出主意。”

    “眼下,只有这样的。”周香玉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他们一家就该对云沫好点。

    一家人商量妥,带着希望,到了云沫的住处。

    此时,刚过中午不久,云沫挺着大肚子,身体容易疲乏,正在房里午睡,燕璃在屋里给她看账本,陪着她,无心,无念守在门外。

    无心远远见云家一家子人,朝这边来,赶紧走了上去,伸手将他们拦住,“夫人在午睡,你们来做什么?天大的事,都要等夫人午睡醒了,再说。”

    “是。”周香玉在云宅待久了,知道无心的脾气,不敢反驳,“无心姑娘,我不知道夫人在午睡,这才前来,夫人睡醒了,还望通传一声,我找她有事。”

    “嗯。”周香玉客客气气的,无心这才点头。

    云沫到了孕晚期,瞌睡十分警醒,与无心说了一句,不敢再多留,赶紧轻手轻脚带了云初十他们离开。

    他们离开半个时辰后,云沫才睡醒。

    无心送了雪耳羹进去,递到云沫的手中,“夫人,刚才,周香玉有来找过你。”

    云沫接过碗,舀了一勺雪耳羹放进口中,这才扬眉看了无心一眼,“她可有说什么事吗?”

    “没说。”无心回答,“不过,我看云珍珠跟着的,她那一身衣服被人撕得漏不避体,身上也全是淤青斑块,我若是猜得没错,应是被人给强暴了。”

    云沫听得一愣,倒是没想到,云珍珠竟然被人给强暴了。

    碗里的雪耳羹见了底,她才扭头,看了一眼正在认真翻阅账本的摄政王千岁一眼,道:“夫君,你去帮我见见那些人吧。”

    周香玉前来求见,若视而不见,有些不好,让燕璃去见,燕璃爱帮就帮,不爱帮,那便算了。

    燕璃将看了一半的账本合上,站起神来,走到云沫的身边,帮她理了理睡乱的头发,“你是想我帮他们,还是不想。”

    “随你。”云沫道,“你想帮就帮,不想帮,也没什么,我就是不想见他们,你去帮我应付一下。”

    “好。”燕璃温声点头,吩咐无心去将周香玉等人叫到茶厅。

    片刻后……

    茶厅里,摄政王千岁一袭黑袍,五官冷峻,翘着一条腿,慵懒高贵的坐在一把太师椅上。

    茶厅中央,周香玉领头站着,云初十,云珍珠,苏采莲垂着脑袋,站在她身后,只敢用余光瞟摄政王千岁。

    谁让,摄政王千岁打那太师椅上,随意一座,气场就迫人窒息。

    “什么事,说吧。”茶厅里静谧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摄政王千岁扫了一眼云家众人,慵懒缓慢的开口。

    周香玉,云初十,苏采莲迟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紧闭着嘴巴,云珍珠被强暴的事,他们怎好与一个男子说。

    摄政王千岁的耐心,可没这么好,“都没事吗,那,我回房陪夫人了。”

    云珍珠扑通跪在地上,“有事,求您替我想想办法。”

    “何事?”摄政王千岁循声,挑了云珍珠一眼,见她说有事,又不细说,有些皱眉,“有事就说,有屁就放,我的时间,可没这么多。”

    此时,云珍珠已经换了套衣裳,拉高的领子,遮挡了身上所有的淤青,所以,燕璃看不出什么,刚才,无心向云沫禀报,说,云珍珠可能被人强暴了,他也注意没听着,所以,这会子,才会这般问。

    “娘,你帮我说吧。”云珍珠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周香玉这才咬牙,豁出一切道:“当家的,我家珍珠被老马家的马大郎给强暴了……”她将事情的经过,仔细与燕璃说了一遍,“我们想报关,将那马大郎绳之以法,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求当家的给我们指条明路。”

    燕璃听了前因后果,微微皱眉。

    云珍珠被强暴,他丝毫不予同情,甚至觉得是恶有恶报,这个女人曾经欺负了云儿多年,算是遭了天谴,他之所以皱眉,仅是因为,周香菊,马大郎,马二郎竟然将大燕的律法当个屁,光天白日之下,奸淫女子,他是大燕的摄政王,自然容不下这等藐视大燕律法的事情。

    “不管有没有证据,你们先去报案。”

    云初十硬着头皮,将脑袋扬起来,看了摄政王千岁一眼,鼓足勇气质疑,“我们去报官,马大郎肯定不会承认,说不定,还会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污蔑他。”

    这点,云初十能想到,摄政王千岁自然是轻易能想到的,对云初十的质疑,摄政王千岁皱了皱眉,表示很不满意,冷道:“我已经给你们出了主意,你们若是不信,何必问我。”

    周香玉听摄政王千岁说话那口气,吓得打了个冷颤,赶紧替云初十解释,“当家的,初十没有冒犯您的意思,他是因为太气愤了,所以才说错了话。”

    摄政王千岁懒得再看这一家人,理了理身上的袍子,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背着说,慵懒的踱了出去。

    留下周香玉,云初十,苏采莲,云珍珠几个在茶厅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云初十问,被摄政王千岁挑了一眼,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周香玉琢磨了半分钟不到,回答:“初十,咱们听当家的话,去报官,娘在这云宅里待久,与夫人,当家的相处久了,知道他们的为人,他们不会害咱们的。”

    “嗯。”云初十重重点头,云珍珠情绪低落,没开口,默许了周香玉的决定。

    当天下午,周香玉就去求了无念,求得无念安排了一辆马车,一家人赶着马车,往县城去。

    云春生家那边,周香菊,马大郎,马二郎将云春生的尸体用草席卷好,草草挖了坑,下葬后,这才发现,房里早没了云珍珠这个人。

    马大郎急了,摔门出去问周香菊,“娘啊,你看见云珍珠了吗?”

    “她不是在屋里睡觉吗?”周香菊正端了碗冷饭在吃。

    挖坑埋云春生那死鬼,可累死她了,本来,是可以去请村里人帮忙的,但是,她舍不得出那钱,便自己做了。

    马大郎急得跺脚,“不在房里了。”

    “啥。”周香菊赶紧将手里的碗放下,将屁股从椅子上抬了起来,“那死丫头竟然跑了,让老娘找到,看老娘不打断她的腿。”

    “娘呢,你快别说了,咱们赶紧找人吧,万一,她出去找到云初十,将今日的事儿说了……”

    “说了又怎样,她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云初十,周香玉知道了,也不能拿你怎样,只能求你将云珍珠那贱丫头给娶了。”

    “娘,你说得对。”听了周香菊的话,马大郎还真不急了,顺手去端了周香菊吃剩下的饭,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道:“娘啊,咱们干脆不找了,等那贱人回来求咱。”

    “好,不找了,那贱人已经是残花败柳了,不嫁你,谁还肯娶她。”

    娘俩做着美梦,县衙府那边,云初十已经擂响了鸣冤鼓。

    “大人啊,草民有冤情,你要替草民做主啊。”

    鸣冤鼓被擂响,一家人很快被衙役带到了县衙爷王权安的面前。

    威武……。

    衙役高喊着,王权安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拍着惊堂木,扫了下跪着的云家人一眼,“下跪何人,有何冤情,速速讲给本官听。”

    云珍珠咽下泪,强撑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王权安,禀道:“禀青天大老爷,民女姓云,闺名云珍珠,阳雀村人氏,家父今日被后娘气得吐血而亡……”

    她一五一十将马大郎强暴她的事情说了一遍,连带着,还告了周香菊气死云春生,以及,周香菊与马二郎纵容马大郎强暴她之事。

    王权安与一众衙役听得唏嘘不已,王权安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怒斥了一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这等事。”

    大燕这个国度,奸淫妇女乃是重罪,那淫邪之徒,是要被处以宫刑的。

    云珍珠听到惊堂木响,红着眼眶,往地上“嘣”叩了一下,道:“青天大老爷,民女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还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女做主。”

    燕璃与云沫的身份,王权安是知道的,摄政王与摄政王妃都住在阳雀村,阳雀村的案子,他怎敢大意,听完云珍珠的陈述,当即将脸拉下,吩咐身边的衙役,道:“来人,即刻去阳雀村,将被告人带到堂上来问话。”

    “是,大人。”两名衙役领了名,麻利的走出县衙府,朝了阳雀村方向而去。

    阳雀村这边,周香菊,马大郎,马二郎还在等着云初十押云珍珠回来,求马大郎娶了云珍珠,母子仨等了许久,没等来云初十,云珍珠,倒是等来了县衙府的衙役。

    两名衙役到了云家那小院,直接卸门进去,见院子里有人,一人沉声问道:“你们仨可是周香菊,马大郎,马二郎。”

    母子仨见到带刀衙役,吓得脸色皆是煞白。

    “是。”马大郎点了点头,结结巴巴问道:“官……官差大哥,你……你们找我们干啥事?”

    “干啥事,你们不知道吗?”那衙役横眉怒目的瞪了马大郎一眼,道:“有人告你,奸淫妇女,县太爷下令,让我们带你们仨回去问话。”

    马大郎听了,吓得腿软,脸色黑了个透。

    云珍珠那贱人,竟然赶去县衙府告状,看来,他真是太小看那贱人了。

    周香菊脸色变了变,心里一阵发慌,但是,想到云珍珠空口无凭,即刻又镇定了下来。

    马二郎年龄最小,直接给吓哭了。

    “哇……娘啊,大哥,我不要去县衙,县衙大牢太可怕了。”

    “哭什么哭。”周香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冷呵了一声,“谁看见你大哥奸淫妇女了,无凭无据的,我倒是要告他诬告。”

    周香菊这话落下,马大郎眼睛一闪,瞬间明白过来。

    对啊,他强暴云珍珠的事情,只有他娘,二郎知道,云珍珠空口无凭,他怕什么呢。

    “两位大哥,不是要带我们去县衙吗,我们去就是,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诬告我们。”

    两名衙役对看了一眼,没想到马大郎这么配合,赶紧将三人押着,往县城走。

    威武!

    公堂上,又一阵威武声,王权安扫了一眼,下跪的周香菊母子仨,凝眉问:“你们就是周香菊,马大郎,马二郎?”

    “回答人,正是草民。”母子三人异口同声回答。

    王权王转了转眸子,将视线移到马大郎的身上,道:“你是马大郎?”

    马大郎点头:“回大人的话,草民是马大郎。”

    云珍珠见到马大郎,情绪激动,眼睛里恨意闪烁,恨不得喝了马大郎的血解恨,“青天大老爷,就是他,就是这个畜生,强……强暴了民女。”

    她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怒指向马大郎。

    马大郎笃定了云珍珠没有证据,一点也不心慌,平静的迎视着云珍珠,“表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也不能红口白牙的,污蔑我啊,你说我强暴你,你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