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及冠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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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希音笑道,“四妹妹约莫是开心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小舅舅不必操不必要的心”。

    没了仇不恃,以孝成宗对谢氏的执著劲头,这桩太子和仇氏女的联姻必定要落到自己头上,若不是因为这个,仇不恃早就“夭折”了!

    谢探微笑道,“音音说的对,是我想得多了”。

    他说着又想起来,对允和道,“对了,你来得正好,上次池阳公主去太华山祈福,没赶上北瓜成熟,我在暖棚里又种了一株,应该正好可以吃了,你随我去摘,带给公主”。

    “我也去,”仇希音也站了起来,又招呼谢嘉棉,“九表哥,我们去折些梅枝编个篮子放北瓜”。

    ……

    ……

    允和提着一篮子北瓜回宁郡王府时,凤知南正在演武堂与白锋喂招,宁慎之立在一旁看,听见脚步声,立即转头看了过去。

    允和俯身行礼,将篮子呈给她,“谢四公子说上次池阳公主去太华山祈福,没赶上北瓜成熟,便在暖棚里又种了一株,正好熟了,便摘了让属下带来送给公主”。

    凤知南狠狠一刀劈向白锋,白锋旋身后退,凤知南借机跃出演武场,落在宁慎之身边,伸手,“给我”。

    宁慎之扫了她一眼,将篮子递给她,允和又道,“公主,这篮子是仇三姑娘亲选了梅枝,与谢家的九少爷一起编的,九少爷说,公主将这篮子放在窗边,每日洒点水,能香上半个月”。

    宁慎之眸色一厉盯向允和,允和硬着头皮道,“仇三姑娘叮嘱属下一定要亲手交到公主手上,这篮子隔层放的香袋是仇三姑娘自己调的香,能宁神助眠,香味几近于无,想必公主能用得惯”。

    他也很无辜的,得罪郡王很可怕,可若是不按仇三姑娘吩咐的来,说不定更可怕啊!

    允和说着又从袖袋里取出两只荷包,一只交给凤知南,一只交给白锋。

    白锋受宠若惊,“我也有?这是什么?”

    “仇三姑娘说这次谢四少爷受伤,许多人皆送了好药材来,其中有几味绝佳的,她与裴大夫一起琢磨着配了一味丸药,每日吃一枚对陈年旧伤有温养之用,想必公主和白爷都能用到”。

    白锋挑眉一笑,“算那小丫头还有些良心!”

    他说着打开荷包,拿了一颗出来瞧了瞧,嘟囔,“就没见过谁的丸药做得这么小的,跟豌豆似的”。

    他说着扔进嘴里,咦了一声,“怎么还是甜的?”

    允和笑道,“仇三姑娘说,这一荷包是一百枚,每一枚都是不一样的味道,这样公主就算每天吃都不会嫌烦了”。

    白锋又扔了一颗进嘴里,更惊讶了,“还真的是啊!这个是酸梅味的,还挺好吃的,吃得我浑身发热!”

    允和忙道,“仇三姑娘叮嘱了,每天只能吃一颗的”。

    白锋不理他,对凤知南道,“哎,公主,不然我们就在这里一颗一颗的吃,看看到底是哪一百种味道,我觉得我从小到大吃的东西的味道加在一起都没有一百种呢!”

    凤知南怦然心动,一百种不同的味道,真是听听就迫不及待地想全部塞进嘴里呢!

    允和急了,“哎,公主,药可不能乱吃啊!仇三姑娘知道了,肯定要自责的!”

    凤知南拈了颗吃了,道,“是奶香味的”。

    说着提着篮子往外走,白锋急忙跟上,“哎哎,公主,我还没吃过北瓜呢,我和你一起”。

    凤知南瞧了他一眼,一掌劈了过去,白锋急忙闪避,再看凤知南已经消失在演武堂外了。

    他悻悻嘟囔,伸手又要去荷包里抓药丸,却被宁慎之的眼神吓得又将手缩了回去,将荷包贴身放好,伸手去揽宁慎之的肩膀,“好了好了,知道你关心我,我保证不乱吃药,行了吧?”

    宁慎之避开,又盯了他一眼,走了。

    允和,“……”

    允和同情看了一眼嘿嘿笑着跟上的白锋,嗯,刚刚郡王绝对是在觊觎白爷的那荷包药丸吧?

    ……

    ……

    孝成宗纳妃的事在礼部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铺展开,苏贵妃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知道时,礼部的文书都已经下了,顿时大怒,遣人立即去叫萧寅。

    一直等了半个多时辰,萧寅才匆匆赶到了,苏贵妃早将大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萧寅见了就皱起了眉头,“你们都下去”。

    话音未落,一支步摇便迎面朝他砸了过去,萧寅疾步让开,跪了下去,“母妃息怒”。

    苏贵妃更怒,“你还知道本宫是你的母妃!那个贱人的事,你当时也在场,怎的过后一句话都不说,平白让本宫遭人笑话!”

    萧寅冷静道,“和母妃说了,母妃出手阻止吗?那才是真正遭人笑话”。

    苏贵妃大怒,“放肆!你就是这么跟你母妃说话的?”

    “不过一个妃嫔,父皇宫里的妃嫔虽不多,却也不算少,母妃何必大动干戈?”

    “你懂什么?那是谢探妙那个贱人的外甥女!是那个贱人的外甥女!”

    萧寅默了默,开口,“那日父皇摘了我的玉佩赏给了仇少傅的幼女”。

    苏贵妃一愣,随即暴怒,腾地站了起来,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金镶红木矮几,“想要我儿娶那个贱人的女儿!休想!”

    萧寅冷静道,“父皇尚未明言,但若是母妃这番言行传入父皇耳中,这门亲事就是板上钉钉了,还望母妃谨言慎行,儿臣告退”。

    苏贵妃气了个仰倒,却也没敢叫住他,这个儿子,自从满了十岁,她就不大敢在他面前太过嚣张了……

    礼部文书下达的第一天,仇时行气得要立即回江南,被仇正深以天气寒冷、仇太夫人身子不康健为由好说歹说劝住了。

    仇正深深知仇时行的牛脾气,当年和仇老太爷父子之间闹腾都能多年不相见,何况是个重外孙女?

    这么多年来,他唯一一次低头也就是因着仇希音回京受仇老夫人的磋磨一事。

    他生怕一时劝住了仇时行,时日长了,他还是要回江南,忙给仇希音写了封信,让她劝劝仇时行。

    仇时行夫妻因为自己不顾年纪老迈,山高水长,从姑苏赶来京城,自己却因为谢嘉树没有时间承欢膝下,仇希音本就十分惭愧,听说了忙去寻谢昌。

    谢昌遂下了帖子请仇时行夫妻来谢家弄小住。

    因着谢嘉木之事,仇太夫人深恐谢家后宅不宁,不敢叫仇希音久住,只因着仇希音生病才勉强让步。

    仇时行却十分赞赏谢昌的做法,常常和仇太夫人感叹谢昌不愧是天下学子之师,无愧于谢氏“天下为师”的名望。

    他此时正在恨子孙不争气,接了帖子,第二天就带着仇太夫人往谢家弄而去。

    谢氏书院要到出了正月才重开学堂,又因着谢嘉木之事,谢家闭门谢客,谢昌整日闲在家中无事,见仇时行来了如获至宝,两位名学大儒一见如故,每天一起下棋煮茶,谈古论今,再谈谈不肖子孙,仇时行住着都不想走了。

    仇希音则和谢探微带着仇太夫人在谢家弄四处游玩,偶尔谢嘉棉得了空也去陪她,他嘴甜手巧,比谢嘉树还得仇太夫人喜欢。

    不几天,宁慎之再次来访,仇太夫人十分喜欢他,见他身子不好,每日亲自做了药膳给他送去,殷殷叮嘱他,“这年轻的时候一定要把身子养好,不能留了病根,否则到老了浑身病痛的,拖累子孙不说,自己也受罪,死不成活不了。

    我做了一辈子的药膳,那正正经经的大夫都不一定比得上我,音音刚抱到我身边时跟只大老鼠似的,还不是我一勺一勺的给她喂得平安长大了?”

    宁慎之疑惑,“大老鼠?小孩子再小也不可能跟只老鼠一般大吧?”

    “双胞胎本就小一些,音音在母胎里养得不好,出世时只三斤多一点,你想一想,能有多大?”

    宁慎之想着只有三斤重,跟只老鼠大小,能一只手捧住的仇希音,冰冷的脸色和胸腔里的心一起都软和了下来,舀了一勺药膳入口,点头道,“甜”。

    仇太夫人就得意了起来,“可惜郡王不得空,否则这药膳就算吃上一百天,我也能给郡王做出一百种不同的味道来”。

    宁慎之想起仇希音那一百种不同味道的药丸,神色越发柔软起来。

    仇时行夫妻在谢家弄一住就是半个月,见仇希音身子大好,便要回京,谢探微提着两壶酒去找仇时行喝酒,顺便叫上了宁慎之。

    一顿酒喝下来,仇时行不走了,拍板留在谢氏书院做夫子。

    此事一传开来,谢氏书院名声更响,那可是大儒仇时行!从来不理俗事,更不肯收弟子的仇时行!

    果然经谢嘉木一事,谢氏之德行家风更上一层楼,连仇时行都为之心折,心甘情愿留在谢氏书院做夫子!

    谢氏书院再次名震天下,二月初二,谢氏开祠堂,谢探微正式接任谢氏书院山长一职,太子代天子亲至观礼,京城内外皇亲贵勋、达官显贵蜂拥而至。

    各种礼仪、祭拜繁琐又冗长,从卯时初开始一直到午时正,才将将告一段落,谢探微好不容易得了空,赶紧回了七录阁沐浴换衣。

    虽还是春寒料峭,他却折腾的满身是汗,黏腻腻的实在难受。

    洗浴过后,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谢探微只觉浑身都轻松了一大截,振作了精神出了七录阁,中午大宴,他还需陪着谢昌陪酒谢客,下午还要去会见各位名儒夫子以及谢氏书院学子中的佼佼者。

    七录阁外,凤知南长身玉立站在一丛修竹旁,明显是在等他。

    谢探微一愣,随即下意识用眼角余光扫了扫自己的穿着,嗯,好在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美美的,倒也不用怕!

    谢探微加快步子朝凤知南走去,一边不动声色的将自己脸上的笑调整到最佳状态。

    “公主”。

    谢探微俯身抱拳,凤知南点头,“恭喜”。

    谢探微抬头朝她粲然一笑,“公主今天也来观礼了?我今天的礼服好不好看?”

    凤知南看着他灿烂的笑脸,不自觉也牵起了嘴角。

    她奇怪的摸了摸嘴角,原来,自己竟会因他的笑也毫无缘由的跟着笑起来。

    “喜欢?喜欢是什么?你又喜欢她什么?”

    “阿南,等你遇到一个人,你看着他就觉得满心欢喜,看见他笑你就无端的也想跟着笑,看见他欢喜便是你最大的欢喜,那时候,你知道了……”

    凤知南抚着自己兀自不肯垂下的嘴角,怔怔看着谢探微璀璨如明玉的笑,忽然就恍然了,原来,她已经遇到那个人了——

    所以,面对各方面都堪为良配,又对她一片赤诚的白锋时,才会迟疑不决,在面对宁慎之的疑惑时,她才会说不出白锋什么不好,更说不出他什么好。

    原来,根本不是白锋好抑或不好,原来,只是不是那个人而已……

    谢探微被她看得直发毛,下意识后退两步,揉了揉自己的脸,难道自己今天发挥失常了?笑得不好看了?

    天哪,他怎的就没随身带个镜子?

    凤知南抬手,手中拿着一副黑漆漆的弩箭,弩和箭上刻有古朴繁复的花纹,只得两只手掌大小,一看就是古物。

    谢探微又后退一步,“干什么?”

    拿把弓恐吓他?他最近好像都没得罪她,也没跟她抢东西吃吧?

    “贺礼”。

    谢探微,“……”

    给个夫子送把弓做贺礼?难道是叫他谁个学子不听话,就给他来一下?

    谢探微尴尬笑了笑,上前尖着手接了,虽然说用来震慑学子们是个好道具,但他觉得他弄伤自己的可能性应该会更大一点!

    “多谢”。

    “你愿不愿意做我的驸马?”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谢探微猛地瞪大眼睛,半晌才回过神来,连连后退,“你,你说什么?”

    他说着不等凤知南说话,放鞭炮般连声道,“我,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合适!我喜欢的是像仇太夫人那样的又漂亮又温柔又才华横溢的,至不济也得像音音那样啊!你完全像9不,不行!”

    凤知南还是那副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模样,点了点头,“知道了”。

    谢探微愣,知道了?什么意思?

    凤知南朝他点了点头,转身,谢探微急了,追上两步,“哎哎,你怎么就走了?”

    凤知南顿住脚步,回头,“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