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小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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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趁着他午睡，溜到他的书桌前。我装作在打扫桌面，却偷偷地将他的奏折翻开来看。
正看得起劲，突然，蹬蹬蹬冲进来几个御前侍卫，将我围做一团。
我吓得手一抖，几本奏折啪嗒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我赶紧跪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他大踏步走过来。顷刻之间，我只感觉一大片阴影向我压迫而来。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一种灭顶的危机，心砰砰直跳。
他走到我面前，顿住脚步，冷冷地问我。
“说，你在找什么？”
“我，我。。。”我嗫嚅道。
突然想起来，自称不对，连忙又说，“奴才是看万岁爷的字写得很好看，所以想看一看。。。”
我越说声音越小，心如擂鼓。
完了完了，我会不会被打上一百大棍呢？不会被直接打死吧？
那一刻，我头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因为我突然联想到他家老爷子对他的评价----性格乖张，喜怒不定。
“还挺能编的。接着编。”
他拾起地上的奏折，一边翻看，一边说。
我能感觉到，他的语气中，那种冷冷的嘲讽。
我在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但是，在胸口心跳的一片轰鸣声中，我实在是难以保持冷静啊！怎么办。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接着说下去。
“奴才听人说，圣祖万岁爷的朱批里经常写，“朕知道了”。所以，奴才就想看看万岁爷如今还写不写，“朕知道了”这样的话”。
我也管不了这件事是不是该我这样的一个小侍女关心、这么说合不合情理，只能先瞎说一气再说。
“那你指望朕会写些什么？”
他接着问。
“哦，比如写，啊，朕今天很高兴！朕看了你的奏折，觉得只有你才最懂朕的心！诸如此类的话”。
我昏头昏脑，真的是在快要崩溃的情绪下，随口胡诌。
在静默的状态下，等待一位皇帝发火降罪的感觉，真的是太难捱了。
我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试图稳定自己发颤的声音。
最后我发现，我并没有等来雍正爷进一步的咆哮或者怒吼。
我偷偷侧眼看了看不远处的苏公公，他朝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我又吓得低下头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大人朝我喝道，“还不快给朕滚出去！”
我闻言立即跳起来，顺着墙根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苏公公自那以后，对我愈发另眼相看。
他总是玩笑地说，阿诺姑娘将来一定是要做娘娘的。
“您看，您讲话都敢用万岁爷的自称呢。您就是借咱家一百个胆子，咱家也不敢在万岁爷面前口称他老人家的自称啊。”
我后来才回想起来，我当时好像确实是说了“朕要如何如何”的这种话的。
但是天地良心，这只是引用啊好不好！
“就算是引用，这也是让人难以想象的胆量啊。”
苏公公还是坚持着这么佩服我。
我也不知道我的脑袋里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就那么口无遮挡地把“朕要如何如何”这种话讲出来。然而事实情况是，我确实是真的这么说了。
那么，为什么雍正爷没有怪罪于我呢？
难道说，他心里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这种猜测，让我的心七上八下的晃悠。
有时候，想到苏公公的话，我会觉得有一丝甜蜜。
当然，不是指要做娘娘的话。开玩笑，把自己锁在一个人造的笼子里，从早盼到晚，从春盼到秋，就只是为了指望帝王片刻的垂青？
之所以觉得甜蜜，自然是因为这句话暗示着，雍正爷可能对我确实有那么点子意思。这种猜测，让我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小小的自得和幸福感。
可是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到底是不是真的呢？我又常常感到疑惑。
我是常常希望，翻看他的奏折都没有被打个半死，肯定是因为他真的有点喜欢我啦。
但是转眼想到，他气急败坏地朝我大吼，“还不快给朕滚出去！”我又觉得，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我后来想想，也许更加可能的原因是，我的兄长屡立战功，他可能怕打杀了御前女官，折损我兄长的将威吧。这个原因，听起来有说服力多了。
说起兄长屡立战功的这种事，紫禁城里当然还有另外一位声名远为卓著的美女。
年贵妃。
雍正爷对年贵妃几乎达到专宠的地步。也许一半是因为年贵妃的那位比我的兄长厉害得多的兄长，但更加可能是因为，年贵妃真的是难能一见的美人，堪称艳绝后宫。而且据说品性十分的敦厚温柔，多年来深得雍正爷的欢心。
所以苏公公的娘娘一说，有时候也让我觉得很烦心。
我其实不愿意雍正爷知晓我心里对他的这一点小小觊觎。
我不愿意我的人生被我活成一个笑料，抑或是一场悲剧。
佛祖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但是对我来说，还是能有多远就躲多远吧。
这种想来想去，猜测别人的心思，真的是一件特别累的事情。
正所谓，郎心似铁。
所谓多情却被无情恼。
我觉得这些话真的是千真万确。
那天，我趁着他午睡，溜到他的书桌前。我装作在打扫桌面，却偷偷地将他的奏折翻开来看。
正看得起劲，突然，蹬蹬蹬冲进来几个御前侍卫，将我围做一团。
我吓得手一抖，几本奏折啪嗒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我赶紧跪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他大踏步走过来。顷刻之间，我只感觉一大片阴影向我压迫而来。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一种灭顶的危机，心砰砰直跳。
他走到我面前，顿住脚步，冷冷地问我。
“说，你在找什么？”
“我，我。。。”我嗫嚅道。
突然想起来，自称不对，连忙又说，“奴才是看万岁爷的字写得很好看，所以想看一看。。。”
我越说声音越小，心如擂鼓。
完了完了，我会不会被打上一百大棍呢？不会被直接打死吧？
那一刻，我头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因为我突然联想到他家老爷子对他的评价----性格乖张，喜怒不定。
“还挺能编的。接着编。”
他拾起地上的奏折，一边翻看，一边说。
我能感觉到，他的语气中，那种冷冷的嘲讽。
我在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但是，在胸口心跳的一片轰鸣声中，我实在是难以保持冷静啊！怎么办。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接着说下去。
“奴才听人说，圣祖万岁爷的朱批里经常写，“朕知道了”。所以，奴才就想看看万岁爷如今还写不写，“朕知道了”这样的话”。
我也管不了这件事是不是该我这样的一个小侍女关心、这么说合不合情理，只能先瞎说一气再说。
“那你指望朕会写些什么？”
他接着问。
“哦，比如写，啊，朕今天很高兴！朕看了你的奏折，觉得只有你才最懂朕的心！诸如此类的话”。
我昏头昏脑，真的是在快要崩溃的情绪下，随口胡诌。
在静默的状态下，等待一位皇帝发火降罪的感觉，真的是太难捱了。
我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试图稳定自己发颤的声音。
最后我发现，我并没有等来雍正爷进一步的咆哮或者怒吼。
我偷偷侧眼看了看不远处的苏公公，他朝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我又吓得低下头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大人朝我喝道，“还不快给朕滚出去！”
我闻言立即跳起来，顺着墙根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苏公公自那以后，对我愈发另眼相看。
他总是玩笑地说，阿诺姑娘将来一定是要做娘娘的。
“您看，您讲话都敢用万岁爷的自称呢。您就是借咱家一百个胆子，咱家也不敢在万岁爷面前口称他老人家的自称啊。”
我后来才回想起来，我当时好像确实是说了“朕要如何如何”的这种话的。
但是天地良心，这只是引用啊好不好！
“就算是引用，这也是让人难以想象的胆量啊。”
苏公公还是坚持着这么佩服我。
我也不知道我的脑袋里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就那么口无遮挡地把“朕要如何如何”这种话讲出来。然而事实情况是，我确实是真的这么说了。
那么，为什么雍正爷没有怪罪于我呢？
难道说，他心里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这种猜测，让我的心七上八下的晃悠。
有时候，想到苏公公的话，我会觉得有一丝甜蜜。
当然，不是指要做娘娘的话。开玩笑，把自己锁在一个人造的笼子里，从早盼到晚，从春盼到秋，就只是为了指望帝王片刻的垂青？
之所以觉得甜蜜，自然是因为这句话暗示着，雍正爷可能对我确实有那么点子意思。这种猜测，让我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小小的自得和幸福感。
可是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到底是不是真的呢？我又常常感到疑惑。
我是常常希望，翻看他的奏折都没有被打个半死，肯定是因为他真的有点喜欢我啦。
但是转眼想到，他气急败坏地朝我大吼，“还不快给朕滚出去！”我又觉得，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我后来想想，也许更加可能的原因是，我的兄长屡立战功，他可能怕打杀了御前女官，折损我兄长的将威吧。这个原因，听起来有说服力多了。
说起兄长屡立战功的这种事，紫禁城里当然还有另外一位声名远为卓著的美女。
年贵妃。
雍正爷对年贵妃几乎达到专宠的地步。也许一半是因为年贵妃的那位比我的兄长厉害得多的兄长，但更加可能是因为，年贵妃真的是难能一见的美人，堪称艳绝后宫。而且据说品性十分的敦厚温柔，多年来深得雍正爷的欢心。
所以苏公公的娘娘一说，有时候也让我觉得很烦心。
我其实不愿意雍正爷知晓我心里对他的这一点小小觊觎。
我不愿意我的人生被我活成一个笑料，抑或是一场悲剧。
佛祖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但是对我来说，还是能有多远就躲多远吧。
这种想来想去，猜测别人的心思，真的是一件特别累的事情。
正所谓，郎心似铁。
所谓多情却被无情恼。
我觉得这些话真的是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