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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多事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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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真是一个万物复苏,蠢蠢欲动的季节。

    季晴除了正常工作和学习,其他时间几乎都花在了松饼身上,经常去看松饼,季晴也觉得缓解了很多工作和学习上的压力,也能慢慢体会到“铲屎官”的乐趣。

    李昕也经常去看松饼,除了喜欢松饼,更是为了排解心情,她从疫区回来后一直对周洲紧追不舍,但是周洲却继续装聋作哑,搞得李昕非常失落。

    有一次季晴和李昕去看松饼,本来跟松饼一家玩的很开心,季晴还以为李昕真的开心呢,但是回来的路上,李昕想到周洲,竟然落泪,说:“说即使是一块冰,2年时间也该捂化了,怎么周洲就是不懂呢。”初春时间,瘦小的李昕只穿了薄薄的风衣,长发在风中起舞,不停擦着眼泪,更显得楚楚动人。

    季晴只能揽着她的肩膀,想安慰她,却不知道怎么说好,这是一个长情又深情的姑娘,继续鼓励怕她更加受伤,让她放弃,又说不出口。

    “师姐,要不找机会帮我问问大师兄吧,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让他给我个痛快好了,如果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我就放弃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李昕泪眼婆娑的看着季晴,季晴点点头,现在对于李昕来讲,最好有周洲的一个正面答复,要不她怎么能死心呢?其实李昕心里,可能也早就有答案了吧。

    第二天上午,季晴给周洲发了信息,说晚上有事找他,问他是在宿舍还是回家。

    “美女找我,我肯定在宿舍,几点见呢?”周洲信息一如既往的油腔滑调,季晴也不理他,回复信息:“晚上7点半,医院对面的星巴克见。”“什么事这么神秘,李昕又闯祸了让你来找我帮忙求情收尾?”以前李昕和季晴偶尔犯错,需要周洲帮助到老刘那美言,或者帮忙遮掩,一般都会约周洲到星巴克,给他买一杯他喜欢的拿铁,再软言细语诉诉苦,基本就能搞定周洲了。医科大的学生读书实习都很辛苦,所以大家经常找大师兄帮忙也是常有的事。“见面再说,晚上不见不散哈!”季晴也回复周洲,因为大家都知道李昕喜欢周洲,季晴觉得这个事情也不是很难,估计周洲也不会逃避这个问题,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再这样下去,李昕真是得闹出病来。

    晚上7点多一点,季晴就到了星巴克,点了两杯拿铁,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一边看她的专业书,一边等周洲。季晴喜欢白色和绿色,春夏的基本着装不是白t就是白衬衫,或者绿t绿衬衫,今天就穿了白色的衬衫,搭着浅蓝色的牛仔裤,头发又长长了,即使只打了淡淡的隔离,也非常清纯靓丽。

    “hi,季晴,你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我们约会吧!”周洲大高个走路却没有声音,仿若从天而降,“嗖——”的一下出现在季晴面前,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撑着脸,笑嘻嘻的看着季晴。

    “大师兄,你正经点,坐好,我找你有事。”季晴赶紧往后缩了一下,关上书,背靠着沙发正襟危坐。周洲确实臭美,特意捯饬后来赴约的,头发吹得蓬松,衣服也换了米色的休闲衬衫,在普通人里也算扎眼的了。

    “季晴,我有两张这周末国家剧场的话剧票,赖导的桃源记,一起去看吧,怎么样?只有两张票,我谁都没说哦。”周洲确实是话痨,季晴还没说话,他已经喋喋不休的说上了。

    “大师兄,你先别说这些,我有正经事找你。”季晴把拿铁递过去,没有咖啡估计是封不上周洲的嘴了。

    “嗯,你说你说——”周洲抿了一口咖啡,也靠着沙发舒服的坐着。

    “大师兄,你知道李昕的心意吧,你到底什么态度呢,你对李昕有感觉吗?”季晴知道要跟周洲扯估计一晚上也扯不到正题,赶紧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李昕的心意估计全院都知道了!不过什么情况,这个问题是李昕想问,还是——”周洲话说到一半打住了,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季晴。

    “当然是李昕让我来帮忙问的,我也觉得她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比较好,她最近情绪特别不好,我也替她难受。”季晴想起李昕,真的心疼。

    “哎,这个还用问吗?李昕傻,你也傻吗?你们两都没谈过恋爱吧,看来我还是得给你们多上上医学以外的课题,你们读书都读傻了吧?”周洲摇头,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

    “你就正面回答吧,李昕就要一个答案,要不然她怎么死心?”季晴皱着眉,有点恼怒了,觉得周洲的态度就一直在避重就轻,要不李昕也不至于越陷越深,干嘛不干脆给个答案呢。

    “好吧,我正面回答。我对李昕,除了当她是师妹,别的一点心思都没有。你们两,非要让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吗,全院都知道她的心思,我还不知道?我要有意思,还不赶紧从了,还天天费劲巴拉的躲来躲去,哎”周洲难得的正经,一副无可奈何的说道。

    “这是你的想法,对于李昕来说,如果你不正面拒绝,她就觉得她一直有机会。”季晴也早猜到这个答案,但是站在李昕的角度,她能理解,所以她才答应李昕帮忙找周洲的。

    “不过,谢谢你,大师兄,我会把你的话原话告诉李昕的。”“我想她应该,也能够理解。”

    李昕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内心又敏感脆弱,季晴虽然这么说,但是她也不能确定李昕以后就真的能够放下心结了。

    “你回去多多提醒李昕,虽然大师兄我,确实比较优秀,但是咱们院里青年才俊那么多,她应该放眼看世界,不要一门心思放在我的身上。”周洲又喝了口咖啡,语重心长的同时也不忘记自我表扬。

    “知道了,谢谢大师兄,那我回去了,明天还要去实验室呢。”季晴想那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准备站起来回宿舍了,得早点回去,想好了再跟李昕说。

    “喂,等等,周末的话剧一起去吧,这票真的挺难抢的,你不是说去年想去没买到票吗?”周洲又回到了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不去了,最近忙得要命,你不忙啊,看来老刘对你还是好,工作全给我了,我哪有时间。”季晴摆摆手,还是准备要走。刘教授最近在做国家心血管病重点攻关课题,因为考虑到周洲刚刚恢复,或者为了给季晴等其他弟子更多机会,这次项目的基础工作量大部分在季晴李昕和另外2个师兄身上,没有周洲坐阵,季晴就成了主力,而李昕本来就刚上博士,帮不上太多忙。季晴最近因为松饼一家的事花费了很多时间,也真没心思去看什么话剧。

    “哎,你说那个项目啊,没关系,我有时间帮你一起搞,你们不用太担心。我也有事跟你说,很重要的事,你先坐下,要不要吃点甜点什么的?”周洲按着季晴坐下,不让季晴走。

    “什么事?你说吧,甜点就不要了。”季晴只好坐下,看着周洲等他说。

    “季晴,咱们认识几年了,有近10年了吧?从大一开始,是我把你接到学校的,你还记得吗?”周洲比季晴大两级,但是因为季晴后来博士读得快,现在也跟周洲一样做博士后了。

    “是吗,我都记不住了,不好意思大师兄,当时你们迎新来了好几个师兄,我比较眼盲,分不清谁是谁了。”季晴实话实说,不知道周洲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

    “好吧,我们不谈从前了了。季晴,你觉得大师兄怎么样?大师兄对你——”周洲话还没说完,季晴的电话响了,季晴一看是alice,只好跟周洲做了个抱歉的眼神,先接了电话。

    “季晴,我是alice,你现在忙不忙,陪我出来喝一杯吧,我被路萧气死了——”季晴这“喂”还没说完,心急口快的alice已经在电话里一顿嚷嚷。

    “alice,你怎么了,路萧他怎么惹你了?”季晴说完赶紧偷看周洲一眼,还好他没在意,不过同名同姓的人也很多,自己也太紧张了,季晴心里想到。

    “哦,气死我了,我明天就会伦敦,路萧太任性了管不了了——”“你别急,你在哪,我去找你吧,我们当面再说。” alice说风就是风,把季晴吓了一跳,虽然实在不情愿,也只能过去看看,她要真一走了之,路萧怎么办。

    “好,快过我们见面说,我在酒吧,我一会把地址发你微信上,拜拜!”alice也很爽快,估计又喝了不少。

    “大师兄,不好意思,我朋友有点事,我得去一趟,我们下次再聊哈。再见!”季晴想着早去早去,拿上背包就走了。

    “诶,季晴,我们——”周洲话没说完,季晴已经跑出去好远,一边跑一边打车,周洲在后面说什么都顾不上了。

    季晴来到季晴给的地址,是体育馆附近的一个清吧,环境很好,人不多。

    alice一个人在吧台坐着,果真喝了不少,但这次都是比较淡的鸡尾酒,微醺而已。

    “诶,还好,今天喝的是鸡尾酒?少喝点吧,喝酒也不解决问题啊。”季晴在alcice旁边坐下,看看她面前的杯子,现在跟alice比较熟了,见面说话都比较随意。

    “哎,我哪还敢喝啊,上次吃火锅那次,喝醉了,第二天路萧跟我生半天气,说如果我再喝醉就跟我绝交,还逼着我把我所有的珍藏都送人了,只让留红酒——我现在喝酒都得偷偷的,真不知道谁是姐姐,谁是弟弟。”alice叹口气,无奈的说道。

    “路萧也是为你好,喝酒多了对身体不好,而且影响美丽,对吧?”季晴拍拍alice的肩膀,简单给了个安慰。

    “好吧,说说,路萧又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季晴要了杯苏打水,知道现在alice需要倾听。

    “他是个公众人物,自己却从来不小心,他自己跑去看松饼,你知道的吧,这我就不说了。”

    alice用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指尖轻轻弹着酒杯,看着吧台里一排排的酒,气呼呼的说道。

    “前两天我在纽约的朋友,给了我一个讯息,说好莱坞米高公司在筹拍一部片子,青春剧情片,男二想找亚洲面孔,要求会舞蹈懂英语,这不是给路萧量身定做吗?我要了剧本大纲,发了email过去,准备让路萧过去试镜——”alice说到这,抿了口酒,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这个角色感觉很适合啊,路萧不想去吗?”季晴虽然不懂他们这一行,但是也觉得多试试机会没有错啊。

    “哎,路萧刚开始是同意的,他也觉得有机会多试试挺好的——”

    “那,出什么问题了吗?”季晴不解的看着alice。

    “怪我吧,我朋友是电影的投资方之一,他说这个电影应该挺有前景的,都是大制作,建议我可以考虑投资。我也没多想,就让我哥投资了一点,也不多结果今天早上跟我哥打电话,被路萧无意听到了,他特别生气,说拒绝试镜——我怎么说都不行,我也不能让我哥把投资撤了吧!哎——我真的不是想帮他拿下这个电影投资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哥投了,我只是推荐给他——反正现在怎么说没用了”alice摇摇头,又喝了一口。

    “我刚才挺生他的气,现在又特别生我的气,我们家又不差那点钱,我干嘛让我哥去投资那部电影——但是路萧进好莱坞这种机会不多,哎。”

    alice刚才确实是气汹汹的,现在又颓到不行,一向帅气的她现在看上去居然有几分楚楚可怜。

    季晴小口的抿着苏打水,静静的听着alice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半天,季晴才说话:

    “路萧还年轻,以后肯定还有这样的机会,你不要再想了,你后悔也没有,勉强他也不行,就当过去了吧。”

    alice没说话,沉思着,季晴也不说话,一个静静的喝鸡尾酒,一个静静的喝苏打水。

    坐了一会,季晴看看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当过去了——”季晴拍了拍alice握着酒杯的手,示意她走了。

    alice说不想走,让季晴先走,自己再坐会。季晴看看时间,10点多了,再不走自己送alice再回宿舍又得12点了。只好拉着alice,半拉半哄的说“赶紧走吧,我明天还得做实验,送你到家再回学校我又得12点了,你回去好好睡觉,明天想好吗?”alice被拉起来,很不情愿的结账走人。

    两人刚开车出酒吧地库不久,季晴的手机突然响了,“铃——铃——”车里很安静,显得手机铃声特别响。

    季晴一看,是“松饼叔叔”的来电,低声跟alice说,“路萧来电话,肯定是找你的,你接还是不接?”

    “我不接,他不是要跟我绝交也不去试镜吗,那就绝交好了,我回伦敦——”alice嘟着嘴,一副不想谈的意思。

    alice可以不接,季晴不能不接,季晴只好戴上耳机:

    “喂,路萧,你好——”

    “hi ,季晴姐,我姐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打电话不接,别墅也没人,她之前的朋友我都打过一圈了,她还好吗,是不是跟你在一起”路萧说话的声音都是气汹汹的,这两姐弟的脾气还都挺急。

    季晴又看了alice一眼,看她还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alice是跟我在一起呢,她还好,你别担心——”

    “季晴姐,你让我姐听电话——”

    “路萧,alice现在不想说话,要不你们都先冷静一下,明天再谈?”

    “季晴姐,那你就放公放吧,我说她听着——”

    “路萧——”

    “季晴姐,你放公放——快点——”

    路萧完全霸道总裁范,口气凶巴巴的,季晴看alice虽然不接但也没说不听,就把把电话声音放大:

    “程灵殊,你真够绝的,机票都定好了。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明天回伦敦,我就立马去日本度假,你定的那些综艺、通告,我统统不管,你自己看着办——滴”路萧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把季晴吓得目瞪口呆。看了一眼alice,小心翼翼的问:“你,你还真定机票了——”alice撑着头,叹口气:“哎——我去——”“上午不是生气嘛,这么好的机会他说不就不去,我气急了就让我的助理帮忙定了机票,估计找不到我,威逼利诱小助理吧——”alice把头靠在靠椅上,满满的无力感。

    “你们这助理配助理,真牛!”季晴一边开车,一边回头给alice一个赞的眼神,为了缓和下气氛,说了个俏皮话。

    “喂,你以为我真是他的助理啊,我就怕我爸和我哥抓到我,才隐姓埋名的好不?”alice给了季晴一个白眼。

    “你中文名字挺好听的啊,比alice好听!”季晴不理她,继续扯点别的。

    “这次估计路萧真的生气了,他一生气就不叫我姐了——”

    alice不再接茬,自顾自的说,估计想着怎么对付路萧呢。季晴也没再说什么,静静的开车,两人一路上谁也没再说话。

    到了alice家后,季晴下车把钥匙给alice:“别去伦敦了,你去了谁来准备“松饼之夜”呢,为了松饼,别走了。”季晴进了alice家小区,才给alice想到这理由,也是用尽了洪荒之力。

    “是啊,我也这么想,松饼之夜必须举办,为了松饼,更是为了乔燃,懒得跟路萧那种幼稚鬼计较,他爱去不去,反正他年轻有的是机会。”alice听了挑挑眉,可能也觉得这是个好台阶吧,但是她说完,并没有特别的轻松。

    “你开车回去吧,这么晚了公交不方便,一个女孩子打车也不安全。你就停你们学校附近那个停车场,我明天去取我还有一把钥匙,谢谢你,季晴,晚安,走的时候帮我锁好门!”alice没接过钥匙,跟季晴摆摆手,自己上楼去了。

    季晴看看表,快12点了,就上车直接开回学校。

    到了宿舍,洗漱完后,想了想,还是给路萧发了条信息:“alice不去伦敦了,她要参加松饼之夜!”信息改了半天,最后发出去还是这么简单的两行字了。

    睡觉前,季晴又想起路萧和alice,这两人像姐弟吗,怎么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