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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出水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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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读者们有没有发现这篇文的一个特点——

    属下们都比主子拎得清。

    问:女主掉下悬崖谁救的她?

    答:四九小姐姐。

    问:女主放火自焚谁救的她?

    答:银心小姐姐。

    问:女主接连被父子俩坑了之后,谁来安慰她?

    答:黄芪小姐姐。

    没错,三个小姐姐都是同一个小姐姐,四九小姐姐钮钴禄了两次之后,变成了黄芪小姐姐,现在是储秀宫的宫女。

    谁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总之她再次找到慈宁宫里的女主,不忘点晕守着她的千雀。

    彼时女主正在睡午觉,黄芪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将这头猪拽了起来:“别睡了!!”

    女主盘腿坐在床上打哈欠:“我好困,想睡觉”

    她四仰八叉地往后一倒。

    黄芪小姐姐虽然易了容,动作却和从前一样勇猛,她拎起女主的衣领,气场秒变容嬷嬷:“你给我起来,起来!!”

    飞鱼扯开她的手,蛮不讲理地说道:“我困了,我就要睡觉!!”

    黄芪:“”

    黄芪忍住扇她巴掌的冲动,目光森冷:“你能不能出息点?”

    飞鱼宝宝双手握拳,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费力地抬起眼皮,来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

    “听不懂”

    黄芪捏住她的下巴:“少给我装蠢!”

    额作者也不忍直视这样的画面,一只盖世高手找上她的萌蠢小娇妻,一副这一秒我想吃了她下一秒我想么么哒的架势,怎么想都有点

    橘里橘气!!

    萌蠢小娇妻终于不再逗她的盖世高手,她扯扯黄芪的衣袖,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你好厉害哦!你改头换面了两次诶!”

    黄芪诡谲一笑,下一秒就给女主跪了。作为一只谋士,她终于有机会说出那句——

    “主公。”

    女主捂嘴偷笑,直到实在没法捂住,拍了黄芪肩膀一记,娇嗔得不要不要的:“讨厌!!”

    作者:瑟瑟发抖.jpg。

    尼玛哪来的奸|妇|淫|妇!!

    黄芪咬着女主耳朵讲悄悄话,成功让我们国色天香的女主,笑成了两百斤的贾玲小姐姐,且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指着自己的脸问:“我是不是胖啦?”

    黄芪无语:“生病也会胖?”

    飞鱼乐得在床上打滚:“嗷嗷好膨胀啊!!”

    以上发生的一切,都在月黑风高夜之前。而在这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明华宫有六位高手与禁卫军血战,慈宁宫那头猪除了睡不着觉,压根儿就没什么感觉。

    女主:有黄芪这只谋士在,躺平等赢就好了呀!!

    明华宫的一家三口站在宫门前观战。陛下一个人站在最前面,皇后被祁王殿下死死拽住,陛下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那是一副想谋杀亲夫的表情。

    禁卫军活捉了一位又一位高手,他们像是从活猪身上剐下来的肉,每一块都鲜血淋漓、奄奄一息,陛下见了有点倒胃口,命人先给他们医治,再送到天牢。

    皇后轻笑一声:“假慈悲。”

    祁王殿下一脸苦相,成功取悦了他亲爹。陛下拍拍他的肩膀:“莫使朕的今天,成为你的明天。”

    讨老婆一定要睁大眼睛,打死也不能讨个杀手型。不然的话

    你可能真的会被打死!

    祁王面上赞同,心中嘲讽:纪小鱼一看就是身娇体弱易推倒的类型,老头子你少吓唬我。

    禁卫军干翻了五位高手,独独让一只轻功高手跑了,皇后大松一口气:九命可不能出事。

    可怜我们副令身受重伤,还得提起气力逃命。好在她逃到储秀宫附近时,冲出一只黑衣人替她引开追兵,令她得以去找萌主。

    九命翻入萌主的寝殿时,又碰到了一只黑衣人,不幸的是这回不是来帮她的,是来打她的==。

    萌主火速赶到现场,千雀一眼认出了黑衣人,秒变花痴脸:“美人鱼!你果然是个高手!”

    九命心很累:雀雀你不爱我了吗?

    飞鱼宝宝压低声音:“你们不想把人招来就别打了。”

    黑衣人抽空跟她解释了一句:“那怎么行?我答应了二公子要保护你的!”

    他边说边比了一个手插鼻孔的动作。

    飞鱼:“”

    她总算知道他是谁了。

    这个智障暗号只有她的智障男主想得粗来!

    只有他喜欢戳着她的鼻子叫小猪!

    九命一个招架不住,倒在地上喘息,飞鱼赶紧拦在中间劝架:“别打了。她是我的人。”

    千雀趁机拉住黑衣人:“恩公身上的味道还是这么好闻”

    黑衣人:“”

    最终千雀打扫战场,飞鱼先在床上铺了一层锦缎,再拖着九命上床,取来药箱给她上药。期间黑衣人一直在道歉,说上回郡主落水他捞错了人,这回又伤了郡主的人,还请郡主多担待。

    郡主百忙之中瞄他一眼:“路大夫,什么叫捞错了人?我的侍女因这救命之恩,可对你念念不忘呢。”

    路虎一拍脑门,一脸窘迫:“这在下也不知会如此。”

    郡主忍笑:“你快出去。我不保证她回来会放过你。”

    路虎火速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千雀回来发现恩公不见,果然埋怨萌主:“你赶走了美人鱼?”

    飞鱼正给九命换上干净的衣服,飘去一个白眼:“姐姐,你管一个男的叫美人鱼?”

    千雀给她摸头杀:“别吃醋。你也是美人鱼嘛。”

    两人换好染血的锦缎和纱帐,擦净染血的地砖与陈设,点好吸收血腥味的熏香,将所有染血物品塞进橱柜后的暗格里,再换下自己身上脏污的寝衣。

    最后仔细检查一遍之后,两人给对方抹去额头上的汗,眼里倒映着坚定的彼此。

    然而这坚定只维持了一秒钟。一秒钟后,两人对着床上昏迷的九命犯难,不知该把她藏在哪里。

    六宫的灯火很快亮了起来。

    没错,又是熟悉的搜宫,这一次由陛下亲率禁军执行。

    陛下直击慈宁宫时,太后刚刚收到消息,她匆匆赶往思忆的明义殿,却来不及阻止,远远看着陛下与祁王进去,殿外守着林立的禁军。

    纵然陛下心中已有九分把握,认为皇后的暗卫会寻求宫中唯一纪氏后人的庇护,可他仍有一分不确信——毕竟皇后与思忆已然决裂,思忆虽是纪氏女,却离家多年,许多事情未必清楚。

    陛下从来都清楚皇后的独断。他揭露皇后暗卫的存在,是为了告诉祁王:你母后再如何信任你,始终有所保留,她拥有自己的势力,对你是个威胁。

    陛下不知道的是,他所发现的一切,只是祁王与皇后商议好的,以退为进的第一步。

    皇后对祁王坦白暗卫的存在,却没有细说它的来历与传承,但这对祁王来说已经足够——他确定与亲妈的争斗,会在斗倒亲爹之后。

    祁王同样不确定皇后的暗卫会不会来找纪小鱼。

    他隐约希望不是这样。他希望纪小鱼永远跟他站在一起,哪怕他注定跟亲生父母争斗。

    父子二人各怀心思,阻断所有宫人的通禀,行至最后一重殿门前,却不约而同地驻足。

    他们都发现了足下地砖上的水渍。且有一股细水不断流出。

    殿内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千雀千雀,这个木桶漏水!我看我还是不要泡了!水都凉了!”

    另一个声音很是无奈:“漏水也漏不了多少!郡主你体内寒气重,半夜总咳嗽,药浴可以助眠的。”

    父子二人的面色十分一致——尴尬中透着一丝猥琐:到底要不要进去看看呢?

    美人出浴,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啊!

    陛下开始后悔:早知道就不带鹅子来了。

    祁王心下庆幸:还好我在老头子还要脸。

    陛下握拳清咳一声:“思忆,明华宫遇刺,刺客逃窜,朕要入内搜查,你尽快来开殿门。”

    接着便是一阵咚咚锵锵的铜盆倒地声。这下不是细水长流了,直接水漫金山,伴着腾腾热气,殿外父子狼狈地躲避,仍是湿了鞋履,倒也不大恼火,竟是好笑更多——里头不时传来重物落地声,并几声压抑的痛呼,肯定更加手忙脚乱。

    一刻钟后,殿门从内打开,思忆郡主挽着湿漉漉的发,头顶一个明显的包,穿戴整齐地给二位看客行礼。

    她脸上红晕未消,瞳仁黑亮润泽,都能滴出水来,似羞怯般低下头去,露出一截莹白玉颈这般楚楚姿态,该教人如何怜爱?

    千雀身为女人都看呆:尼玛这不是白莲花这是升级版的粉莲花啊!

    思忆郡主差点打哈欠:尼玛小可怜的戏份啥时候完?

    陛下放任自己色令智昏片刻——他伸手抽去她挽发的银簪,释放那三千青丝。青丝不曾飞扬,拖泥带水地垂下,末梢上还滴着水,落到墨玉地砖上,其声轻灵幽微,仿如空谷山涧,柔顺在万物之中,一点儿也不风声雷动地,带起心间绵延不绝的瘙痒。

    她不同于大海的深不可测,也没有瀑布吞没一切的豪气,她清浅,她婉转,她没有秘密,仿佛是可以投入一点喜爱的,仿佛这样做并没有危险。

    陛下顺着那黏腻长发,接到了掌心里一汪水,他将山涧递到她眼前,笑得像个慈爱的长辈:“去擦头发,别着凉。”

    思忆郡主无语:“不是要搜查吗?”

    陛下示意祁王进去察看,后者强忍不甘,不慎被殿内的水滑倒,狠狠摔了一跤。他心绪不宁,忧心着外头老头子抢未婚妻,搜查得十分潦草,压根没注意到浮满草药的木桶里,还藏着一个人。

    祁王殿下出来时,并没看见老头子撩骚未婚妻——太后到了,搬来一张软榻安置在殿门外,她搂着思忆坐下,正给她擦着头发。

    陛下不尴不尬地站着,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

    太后并不理他。擦完头发才来了一句:“皇帝是来捉刺客呀,还是想把刺客栽赃到老太婆头上啊?”

    彼时殿门大敞,宫人禁军皆在,陛下瞬间下不来台,只能强辩:“儿臣忧心母后安危,惊扰母后实非儿臣本意。”

    太后将手中巾帕狠狠掼向铜盆,溅得陛下一脸水花,她打量着他忍怒的表情,不怒自威:“若非哀家在,你是否要领着禁军窥探思忆沐浴?你要她死何必这样麻烦,找根白绫勒死不是更好?”

    陛下拂袖而去。

    祁王殿下尾随,不忘跟太后交换一个眼神。

    太后淡淡一笑,与怀中冤家对视一眼,后者笑嘻嘻地问她:“我是不是美人鱼?”

    太后望向天边圆月,逸出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