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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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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哈大高铁开通前的6年,老于和一龙再次南下,乘坐k40,这次的目的地是商量好的沈阳,3个半小时的车程,老于为一龙准备了30个小时的零食,装满一背包。

    老于对一龙的好是全心全意,自己能力范围内的顶级好,好到一龙说只有给老于生个孩子才能回报的那种。

    让你说的,我死后好像都能有舍利。老于开玩笑。

    嗯,会是人形的舍利。

    沈阳真大,商场真多,老于应接不暇,一龙哪里都想瞅瞅,老于只负责瞅他,商场货筐里装满了胡萝卜布偶,一龙拿在手里笑的岔气,笑的老于莫名其妙。

    你不觉得这个和你的有些像吗?就是大小不一样。

    你才长这样。

    我想它了。一龙在老于耳畔吹出风,暖暖的气息吹醒了老于体内的怪兽,老于和他拉开距离,别闹。

    一龙开始耍无赖,到底把老于哄到商场的洗手间,密闭的开放空间,紧张刺激,他们是竖着耳朵的小兽,风吹草动都使神经更加紧绷,老于还要分神努力克制自己的呼吸,因为所有声音都会在空阔的洗手间里放大。

    最后,老于来不及躲避泄在一龙嘴里,一龙咽了下去,这对有洁癖的他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老于开始自责,一龙却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其实,一龙感觉到老于在自己面前若有若无的自卑,但他愿意为喜欢的老于放低自己的姿态,哪怕低到烟尘里。另外,一龙他自私的要让老于觉得亏欠,他才不会轻易离开自己。

    有人陪自己闹,有人陪自己疯,有人陪自己笑,都是幸福,幸运的是他们还是同一个人,一龙是既幸福又幸运。

    一龙的性子跳脱不喜欢约束,老于就由着他的脾气,他们没有目标的闲逛,遇到好看的风景一龙就指挥老于给自己拍照,老于拿着卡片相机,撅着屁股给面前这个漂亮男生照相。天气有些阴,气温有些低,他们穿梭于路边的树木和楼房间。

    老于忽然感慨,龙龙,你喜欢这里吗?

    我喜欢有你的地方。

    我挺喜欢这个城市。

    那么我们以后争取在这里有自己的房子,住够为止。

    他们碰到了城市观光巴士,露天的双层公交车,是学校那座城市所没有的。买票来到二层,坐在最前面的座位,巴士载着他们在这座城市间通行,闯进陌生的都市气息。

    阴沉沉的天,闷了许久,有小雨间或落下,二层的几位乘客挪到了一层,老于和一龙一动不动,没有换地方的意思,老于摊开掌心,偶尔有水滴落入,滚到手心。

    老于的手机铃声乍然响起,电话那头的人在等老于先开口。

    小五哥,好久不见啊。老于出声,一龙的眉头一皱。

    你还知道我啊!还知道好久不见呐?小五阴阳怪气。赶紧请我吃饭。

    我在外面。

    啥?

    我在沈阳。

    和去秦皇岛的那个人一起?

    老于下意思的看向一龙。啊?嗯。

    电话里有短暂的停顿。回来一起吃个饭吧。小五声音有些柔软。

    嗯,好的。

    一龙直视高楼间阴暗的天空,老于顺着他的目光探寻踪迹,一无所获。

    揉了揉他的小手指,一个好朋友。

    一龙依旧目视上方。

    醋坛子又翻啦。老于踢踢身边人的鞋。

    对。

    回去和他一起吃个饭,你们也认识一下。

    好。

    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一龙又绷不住了,绞着老于的手指,他们居高临下,和梧桐树树冠一样高,树下行人匆匆,一条阳光钻出云层,打在前方,公交车追着它快乐奔跑。

    我好像病了?

    病了?哪里不舒服了?老于脸上写满担忧。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心理疾病,通常是人质作为受害者,对绑架者产生依赖心理。一龙认真的指着自己的心口。

    那你最好一直病下去。老于把一龙拢在怀里,不肯放手。

    和小五见面吃饭已经是从沈阳回来快一个月以后的事了,见面前,小五已经和朋友喝过一顿,一身酒气。见到老于,没等老于介绍一龙,小五借着酒劲儿扑到老于身上,抱着老于不放。

    小鱼儿,我要毕业了。小五说的第一句话,老于心里有一刹那的颤抖。

    小五的手不老实,他无视地点和人物,夸张的摸老于的后脑后背。老于看到一龙的反感,伸手去推小五,小五抱的更紧,摸得也更起劲。

    一龙看热闹一样的看着他们,看老于怎么收拾现场。

    小五哥,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老于劝小五。

    不,我没喝多,你别动。老于尴尬的站在一龙面前,身上是别的男人。

    抱了很久,小五才松开手,自顾自的对老于旁边的人说。

    你是一龙吧,小鱼儿说过你。小五上下打量一龙,眼神并不多友好,长的还凑合,将就能配的上小鱼儿。

    老于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一龙窘迫的恨不得撕烂这人的嘴。

    老于先回过神,你说啥呢,这是我同学。

    小五不屑的撇撇嘴,一脸你还想骗我的表情。

    一龙想说些什么,被老于压住。

    去吃饭吧,小五恢复正常。

    一龙背着小五对老于说,你和他说了?小鱼儿。

    我没有啊!老于摊开双手,一脸无辜。

    他们三个人一起来到小五家附近的烧烤店,小五直接要了两瓶牛栏山,看得老于直咋舌。

    别喝了吧。老于拦着小五。

    小鱼儿,你别管。然后挑衅的看着一龙。

    老于劝不动,急得抓耳挠腮。一龙象征性的劝了两句,就不再吱声。

    小五给三人倒酒,老于是知道一龙的酒量,并不担心,担心的是小五喝多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雷人话让大家难堪。

    我没喝多,小鱼儿你也不用劝。我想醉早就醉了,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你们吃饭。

    小五举杯对着一龙,初次见面,让你见笑了。他和一龙碰杯。

    小五一大口,半杯酒进肚,一龙也喝了一大口,回看小五。

    有点意思。小五笑着看一龙。

    你也是。一龙说。

    老于向左动动屁股,又向右动动屁股。

    小鱼儿,你们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小五看着一龙问老于。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老于反问,他有些紧张。

    你们是去年去北戴河的时候在一起的吧。小五说出心中猜想,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