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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容易令人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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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那金蚕蛊,竟是出自他手?

    注意到我满面的震惊与不可置信,白子墨反倒耐心给我解释起来。

    他缓缓说道:“说来,微臣能顺利将金蚕蛊种到圣上体内,也是得了圣上应允了,才能一试。”

    更是令人惊在原地的话语。

    “若没有圣上的同意,微臣岂敢如此冒犯圣体?”白子墨径直说道,“微臣知道,金蚕蛊是蛊虫之中最为简单的一种,但也绝非是轻易能够炼化养成的。”

    “是以害怕用量控制不住,还是圣上听了微臣的建言,这才首肯了微臣的提议。”

    说到这里,白子墨特意停了下来。

    他这人便是这样,总喜欢吊人胃口。

    “什么建言?”我心里急得不行,但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凭借我与白子墨几次的交锋,可知他是个喜欢让人着急的人。

    你越是对某一件事情表现出迫不及待的模样来,他便偏是不愿意告诉你。

    在这一点上,他与荣靖的性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都是仅凭自己开心便罢,以自己为要紧。

    果不其然——

    白子墨轻笑了一声:“姑娘这是什么表情?怎生的,好似微臣欺负了姑娘似的?”

    忽而伸手在我脸颊上轻轻一碰。

    浅尝辄止。

    指尖触到了我左颊上原先的伤口处后,我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收回了手。

    我向后猛地一退缩。

    脚下有些站立不稳,连着退了几步之后,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了。

    所幸白子墨出手将我拉住,勉强让我有了缓冲的时间。

    我将手迅速收回,硬着嗓子道:“多谢,但若非事出紧急,还请白太医自重。”

    白子墨毫不在意地淡笑,言语间满是玩弄:“微臣的初代复容水虽然使得那些伤痕可以剥离身体,但对身体的伤害也是极大,再过不了几日的功夫,恐姑娘还是得要再找微臣一趟。”

    说完,白子墨却很快便从复容水的事情上回来。

    他道:“当日,微臣向圣上建言,若是圣上体内的蛊虫只能由噬心蛊来驱赶,那么,姑娘必定会倾尽全力相帮。”

    “圣上虽然还是面显犹豫,却再几日之后,还是坦然接受了下来。”

    “如此一来,微臣的金蚕蛊得以实验,也可如圣上的愿,将姑娘体内的噬心蛊取出,两全其美,也终得一个完美的成果。”

    那日我给荣靖诊断过,那金蚕蛊有奇异之处,是以也比寻常金蚕蛊要来得厉害得多。

    可见白子墨没少费工夫,也的确天赋异禀。

    但——

    这并不是他将噬心蛊拿走的原因。

    我冷冷道:“你要说给我听的,我已经听了,所以白太医预备何时将噬心蛊交出来?”

    白子墨顾左右而言他:“听微臣说了这般多,姑娘为什么不问问,若不是圣上愿意将噬心蛊交给微臣,微臣怎能够拥有?”

    “荣靖不让你将噬心蛊归还,是吗?”

    白子墨不答,只是道:“依姑娘现今只能,若是想要自己种上噬心蛊,想也不是易事,微臣微臣自然也没有必然的把握,能够帮姑娘种回去。”

    我倏然觉得他这样的面孔实在令人憎恶:“所以你便心安理得将他人之物占据?”

    白子墨笑了笑,已是不再与我纠缠这个问题。

    只是道:“微臣说过了,姑娘还有要找

    微臣的地方,等到了那时,姑娘眼睛或许就好了,微臣再将噬心蛊奉上,也不迟。”

    “姑娘说,这个提议如何?”

    若真是荣靖不让他将噬心蛊归还于我,他倒也真是没法儿违抗。

    但白子墨就当真没有半分的私心吗?

    可他与我所说的每一句,全都指向了荣靖。

    将自己的私心撇得干净。

    我不知白子墨究竟有何本事,可他察言观色的本领确实不赖。

    就如此刻,他将我的所有心思都看得透彻:“微臣是有私心不假,但姑娘一向聪慧,怎不知道,自己的私心也会影响判断?”

    “微臣暂且告辞了,姑娘的噬心蛊,微臣,定会尽心尽力饲养。”

    白子墨走后许久,他的话尚且萦绕在我的耳畔。

    ——自己的私心也会影响判断!

    将金蚕蛊种到自己的体内,而后逼我自己同意将噬心蛊取出,再趁我昏迷之际,将噬心蛊取走

    荣靖的这一目的已成。

    那下一个,又是如何?

    我很是看不起白子墨的私心,但荣靖的私心,我又如何能够忽略?

    我曾信誓旦旦地同荣靖说过,唯有噬心蛊与怀孕一事,决不能依他。

    但到头来,却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果真是一步步,都算计得分明。

    而我每每落进他的陷阱当中,竟也都从来没有想到过,他还会用手段与计谋来算计我。

    从前一次次的教训不足以让我长记性。

    我甚至还想着为他开脱。

    如此想着,禁不住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还是巴掌在即将落下的瞬间,手腕被人擎住了。

    是荣靖!

    “怎么了?”他问着,一面给我将捆束在脑后的绷带紧了紧,“你的眼睛现在还不能见强光,殿里伺候的丫头也真是粗心,没见着纱布松了吗?”

    殿里的宫人纷纷跪倒下来,磕头请罪:“圣上恕罪,是奴才等的失职,请圣上责罚。”

    荣靖叱了一声后,还是道:“下去自找福如海领责罢。”

    “谢圣上隆恩。”便齐齐地退了出去。

    顺带将门给掩上了,发出轻微的“砰”的一声,将人的思绪拉回。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尚在荣靖的怀抱中。

    他给我系时,我的脑袋便紧靠在他的胸膛前。

    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苦味儿,总是不住地刺激着人的神经,容易叫人失了智。

    所以轻易踏进他的布局中。

    我哽了喉咙,默了一会儿,才道:“她们是伺候圣上的人,哪里会粗心?总归我不是她们的主子,她们伺候不力,原也是在情理之中。”

    荣靖却曲解了我的意思:“你若是想成为她们的主子,原也不是那样的困难,娥娥,只要你”

    我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宋甜儿在我身边伺候许久,最是懂得我的习惯,圣上若真是为奴才好,那便将她给了奴才,让奴才能随时有个体己的人也好。”

    我话说得卑微,但也已摸得他的脾气些许。

    知道这些话原该他听得很是舒坦,岂知我不过是一厢情愿。

    荣靖竟还是不满:“何以谢梅给你的人,便能够成为你体己的人,而我给你的人,便只剩下监视你这一个作用了吗?”

    “洛娥,你究竟何时才能够不再如此偏颇?何时,才能够也正眼对待一下我?”